他绷着呼吸，垂眸看着怀里那张寡淡的脸庞，好半晌之后才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还记得很久之前我们来江城，一起埋的酒吗？”

纪漫兮视线微微停顿了一下，呼吸平稳。

“记得啊。”

顿了顿，“不是都被我丢掉了。”

两个人就在屋檐下，纪漫兮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偶像剧里出现的那句话。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雨的屋檐。

盛修远垂眸盯着怀里眉目寡淡的人儿，视线平稳的同时嗓音都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你丢掉了。”

“是啊。”

纪漫兮笑了笑，音容散漫，“我应该留着吗？”

要走当然要走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不管是任何东西最好都消失在他面前，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有意还是无意。

盛修远没说话。

她也没再说话。

等到耳边的雨声淅淅沥沥大约有隐隐增加的局势，那略微低沉的嗓音才骤然响了起来，“你离开了之后，我找过段妍。”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她说你喜欢我。”

纪漫兮怔了一下。

视线落在他那略微紧绷的下颚线上，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连带着绯红的唇角都挑了起来。

“也许吧。”

她垂下眼睑，眸色恬淡，“可能跟你在一起的那五年我是喜欢过的，这一点我没什么好否认的，可喜欢这东西最没用也最廉价，所以我现在不喜欢了。”

要靠别人才能证明的喜欢，究竟是有多不信任啊。

盛修远抱着她，呼吸有些颤。

“我知道。”

她其实并不觉得这次回来之后两个人还有心安理得在一起的机会，只不过现在他献殷勤，而她也的确是需要这个殷勤。

仅此而已，无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