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挣脱。

她从来都不想欠别人什么东西，可是她不知不觉却好像欠了很多东西，而且也越来越还不清。

连带着脑袋都跟着抽动了。

在纪漫兮住院差不多好几天的时间里，她不想吃饭，也不愿意去别的地方，每天百分之九九的时间都是坐在床头发呆。

有人进来探望，她也统统不见。

因为到了夏季所以天气时好时坏，晚上的时候下雨，白天的时候又晴朗无云，空气中整个都是湿漉漉的气息。

所以在住院的第三天，纪漫兮终于走动去了阳台。

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驱使着。

那时候舒颜看着她孤零零地站在阳台旁边，原本抱在手里的餐盒都直接掉在了地上，下意识就跑了过去，“漫漫！”

女人下意识回头，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下雨了。”

舒颜走过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顿了顿，喘着粗气，“外面下雨了，你这样会感冒的，先回来。”

纪漫兮没有说话，但是还是回来了。

等到坐在了床边之后，才抬起眸看了面前还在着急的舒颜一眼，轻声笑道，“怎么，怕我想不开跳楼吗？”

舒颜的瞳孔骤然就缩了一下，呼吸瞬间绷紧。

“漫漫。”

她深吸了一口气，“等你出院后，我想办法让你先离开，到时候你就在国外呆一段时间，等到事情结束……”

“结束不了了。”

纪漫兮卷曲的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呼吸中戴着模糊的低笑，“律师声明和通知单都已经寄过来了，八百亿我现在拿不出来。”

舒颜眉心瞬间就拧了起来，“你都知道了？”

“嗯。”

女人看着她，嗓音寡淡地几乎不能再寡淡，“舒颜，我不想再拖累你了，”顿了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