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刻,刷新她的认知。
一次又一次。
温热的掌心捧住了她的脸,浅浅的呼吸洒在了她的唇角,“是,我禽兽不如,你还想骂什么,我都听着。”
他说的自然而然,温柔蚀骨。
纪漫兮却毫无征兆的,直接将手里的水杯摔到了地板上,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我累了,想休息。”
“我陪你。”
她眉梢隐忍着怒意,“可我不想看到你。”
盛修远看着她长发下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蛋,好半晌之后还是站了起来,低低缓缓的道,“好。”
他说完,直接就离开了。
纪漫兮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听话,呼吸都瞬间紧绷了起来。
那种密密匝匝的痛楚从心脏的地方开始瑟缩,最后延伸到了四肢百骸,将她所有的盔甲卸地干净。
舒颜赶过来的时候,气息都是喘的。
她推门进来,看到女人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跳都有些加快,“漫漫,对不起,我电话没接到。”
那种后知后觉的慌乱感,一直都没有消散下去。
甚至刚才出门的时候,她还因此跟宋郁之吵了一架,没有丝毫犹豫地打了一个巴掌扇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纪漫兮静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的唇角带着寥落至极的笑,“我可能要住几天院,短期内进不了阮越时的剧组了。”
舒颜愣愣地看着她,竟然说不出话。
面前的女人穿着略显宽松的病号服,长发披散在肩头,精致的五官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尤其是在领口紧扣的衣服下,是深深可见的,密布的青紫痕迹。
错乱而清晰。
舒颜觉得自己好像哑巴了。
过了好几秒之后才在床边坐了下来,“漫漫,”她卡着嗓子,呼吸都是滞的,“昨天晚上……”
“就你看到的。”
女人轻轻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为我跟他是明明白白的利益关系,就算偶尔的温情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没想到,他比我预想中的更加没有底线。”
她昨晚都哭成了那样,他无动于衷。
就好像她只是一个破碎的任由他摆弄的玩偶,不想要了也可以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大不了再换个新的。
其实早该明白的。
他开心了可以捧着她深入云端,甚至一时兴起还能把天上的月亮给你摘下来,可偏偏这些举手投足的娇宠,从来都跟爱情无关。
那是最缠绵入骨的刀。
刀刀催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