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了很久,舒颜看着平日里傲慢的不成样子的女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漫漫。”
她咬了咬唇,嗓音很轻,“趁着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把孩子做了吧。”
“医生那里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了,早点决定免得夜长梦多,”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的,这个孩子根本没有生下来的可能。”
纪漫兮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指节有细微的颤抖。
“颜颜。”
“嗯?”
“你说当初我决定留在他身边……”她的嗓音很轻,眸色带着不自知的迷茫,“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舒颜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道,“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你。”
病床上的女人唇瓣勾起了淡淡的笑,视线都是朝着阳台的地方,“是啊,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有得有失,从来如此。
盛修远进来的时候,舒颜刚好去了外面的走廊打电话,病房里只有纪漫兮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面色淡然,神情无光。
“我带了聚福楼的粥,”他修长矜贵的身形走到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吃一点儿,恢复力气,嗯?”
女人没抬头,“我不想吃。”
他将保温盒放在床头,两只手撑在了她身侧,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微微的沙哑,“还在生气?”
纪漫兮下意识的,直接就偏了头。
“我应该不生气吗?”
她唇瓣勾起了淡淡的冷笑,“难不成您还指望着我眼巴巴的凑上去,当作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
盛修远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那你喝完粥,我再离开。”
他将保温盒打开,修长好看的指节轻扣着粥碗,将勺子送到了她的唇边,“来,我喂你。”
纪漫兮看着那碗粥,眉心直接拧了起来。
“你确定要我喝?”
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盛修远,”她背脊整个靠到了床头,黑白分明的眸一瞬不瞬地落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你是在存心恶心我吗?”
“什么?”
“我从来都不吃海鲜粥,”她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温怒,指节都已经攥地发白,“我海鲜过敏,你不知道吗?”
盛修远愣了一下,“抱歉。”
那淡淡浅浅的两个字,他说过很多次,但是却从来没有那一次,纪漫兮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真心实意的歉疚。
她笑了下,直接闭了眼。
“盛修远,你哄女人怎么也得上点心,要是不想哄,也没有人拦着你,所以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这样我更不开心。”
你看这个男人啊。
他可以给你所有的温情和关爱,可是连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这五年多的时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从来都未曾有一刻上过心。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闭着眼,嗓音淡地几乎没有丝毫的温度,“或者你也可以直接离开,等我过几天出院心情好了,我跟你还是和之前一样,”顿了顿,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毕竟我们的关系,我一直都很明白。”
那嗓音没有温度,比有温度更加让人不舒服。
盛修远放下了粥碗,漆黑的眸静静地落在她的脸上,“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
纪漫兮视线偏移到阳台的百叶窗上,缓缓道,“你看着我发脾气不开心,我看着你也不开心,那就等什么时候我开心了,你再过来好了。”
她扯了下唇角,“反正你只要想要,一个电话就行。”
像是想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