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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文远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干净整洁的白色床铺上了。
温暖的炉火照应着齐文远的脸颊,将他惨白的面容映衬地稍微有了一点人色。
“醒了?”就在齐文远的眼球刚可以转动时,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就在齐文远的身边响起:“你这一觉可是睡了真久。”
齐文远张了张嘴,转过头,看见一个满头灰发的老者正坐在他隔壁的床上,端着一个碗,给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孩子一口一口喂着什么。
小男孩坐在被窝里,一双乌黑的眼睛有些涣散,但却亮晶晶的。白瓷一般干净的脸上,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苍白与无力。
齐文远看着小齐开一边皱着眉头喝药,一边偷偷看自己,就试图从病床上坐起身,结果不动不要紧,一动起来全身上下每个关节都在痛。
“痛吧?痛就对了!”福伯头也不回地笑道,仿佛神仙一般猜中了齐文远现在的感受:“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
“多久......”齐文远咬着牙,几乎是拼了命一般才从病床上坐起身,结果就这一个动作,生生憋出了一身的汗。
“一个星期!你比你儿子还能睡!”福伯嘿嘿笑了笑,一勺一勺地给小齐开喂着药:“你儿子整天缠着我问,伯伯,伯伯,我爸爸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说着,福伯学着小齐开天真的语气说道,惹得后者一阵踢腾小腿。
而齐文远倒是摇头苦笑了两声,伸出一只手痛苦地捂着额头:“我......我是怎么了?”
“心力交瘁呗。”福伯摇头叹气道:“你四年前不也是这样吗?只是这次你又犯病地在大雪里坐了半天,身病心病撞一起,要我说能活下来真是你命大。”
“不像我们家小齐开,发烧烧到41度,过了一天就醒了,是不是呀,小齐开?”福伯说着,端着手里的中药,逗弄着小齐开。
而小齐开则有些委屈地向后缩了缩,显然小家伙并不怎么喜欢福伯手里的中药。
“这样啊......”齐文远费力地喘息着,又挣扎一下,完整地坐好:“在我昏迷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事情?哦,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福伯看了齐文远一眼,轻蔑一笑:“因为某人昏迷前下令,要把弄丢齐开的舰娘拉出去丢给黑海,要炮决。现在人家小姑娘整天以泪洗面,等待最终判决七天了,生生瘦了一大圈。一边哭一边喊着什么,要是小齐开有什么事,她不用你发话,自己就会去跳海自杀,瞧把人家姑娘逼的。”
齐文远皱了皱眉,才想起来自己当时迷迷糊糊间似乎确实说过那样的话:“那都是气话,我自己说完就忘。”
“可你是人家的提督啊,而且你还是郑重其事地对田纳西说的,你觉得那姑娘会当成是气话么?”福伯没好气地说道。
“是我的错。”齐文远摇了摇头,眼神逐渐清明了一些:“是哪个舰娘?让人把她带过来,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福伯转过头看来齐文远一眼,轻轻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药碗往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一放,立刻就有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脑袋从病房外面探了进来。
“维内托姐姐!”看到来人,小齐开眼睛一亮,立刻拍打着病床喊道,看样子高兴极了。
而就外表看,并没有比齐开大多少的战列舰维内托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怯生生地看了齐文远父子一样,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嘴巴也憋成了一条直线。
眼见这小姑娘要哭,齐文远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皱眉说道:“你刚才可能也听见了。对不起,我之前说的话都是气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维内托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眼泪却还在眼眶中打转。
没办法,在港区里,维内托属实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