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即使喉咙非常难受,即使鼻子非常难受,即使肺部特别特别难受,但是他仍然压着牙,没有哭出哪怕一声。
他退后两步,轻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用力的抿着嘴,看着面前的老人。
“齐文远,我告诉你,那件事情还没有完。”齐开说着,一步一步后退,笔直坚挺的大拇指被他竖得直直的,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心口
“她的事情,我的事,威科岛的事这一笔笔债,我都会找你讨回来的。那些无辜的人的血与泪,那些本该绽放却凋零的生命,那些致死都相信人类必将胜利的舰娘!他们的所有,我都会为他们朝你讨回来的!”
齐开说着,牙齿紧紧地咬着,每一个字都是无比用力地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们的血,我的恨,舰娘们的泪,这一切,我都不会忘记。
“记住,齐文远!你给我记住!
“你的命是我的,我一定会从这里逃出去!而等我下一次回到这里的时候”
齐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我们父子算总账的时候了。”
说完,齐开转过身,抓起一旁提尔比茨怀里的衣服,直接披上就走了。
提尔比茨没有说什么。这次她没再像以前一样朝众人礼貌地示意一下,而是直接转身跟着离开了。
俾斯麦则看了屋里的众人一眼,也跟着走了。
一时间,房屋中的氛围沉重到了极点。
沉重地,让人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约翰站在那里,叹了口气,朝齐文远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马飞则站在那犹豫了一下,也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朝齐文远点头的,还是朝他身后有栖川点头的,就也离开了。
高桥倒是一脸吃了顿好的,又看了场好戏,心满意足地擦擦嘴,扬长而去。
只有齐文远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座久远的雕像。
在他身后,有栖川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忽然拿起筷子,有些缓慢又有些颤抖地夹起一个饺子,沾了沾醋,放到自己嘴里。
嗯,酸。
很酸。
真的很酸。
太酸了。
她低下头,默默地哭了出来。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