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提尔比茨摘下自己黑色的军帽,露出了她一直盘在军帽之中,洁白宛若精灵似飘逸柔顺的秀发。
她仔仔细细的将这顶军帽戴在了齐开的头顶,为齐开捋顺了被海水打湿的头发,为齐开整理好衣领和帽檐,最后微微一笑,轻轻吻了齐开头顶的帽子
“没关系的我去去就回。”
齐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出来,他不想想起来的,但是他还是想起来了。
其实,那个时候他是有意识的。
他看见了,也记得。
他的临时舰娘,学校中的教官,为了保护他一个人,组成一组血肉城墙,替他挡下了所有本该落在他身上的炮弹。
她们本可以活下来的,她们很轻松就可以活下来的。
就像那个金色的背影一样,就像面前这个伤痕累累的背影一样。
她们本可以不用去死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齐开死死握住提尔比茨披风的一角,紧紧握紧的拳头隐隐有鲜血身处“你为什么要逼我到这种地步?”
“我没有逼您,指挥官。”提尔比兹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只是有些时候,我们彼此都必须做出选择。如果我的选择让您为难了,真的很抱歉指挥官。但是比起被您厌恶和憎恨,我更希望您能活下去。仅此而已。”
“这鲨鱼虽是和我共生的,但是我们并不分享生命。如果指挥官有什么生命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把指挥官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提尔比茨抽出佩剑,切掉了齐开死死捏住的一角披风转身说道“那门主炮,我还回去了。虽然没有办法亲自交还给它的主人,但是我把它还给它主人的朋友手中了。”
齐开低沉且阴鸷的笑了,声音沙哑而干涩,仿佛生锈的锯子在切割腐朽的老树,双方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
去獭玛的主炮,我去蹋嘛的主炮,我塔马去塔码的主炮!
齐开缓缓在鲨鱼身上站起身,把提尔比茨的帽子缓缓往下压,捂住自己的脸。
厌战,如果当初的你是我,我会怎么选择?
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你,你又会怎么选择?
我们生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都无法选择。但是我一直认为我可以决定我想要的。因为我是不同的,我生来注定是要领导整个世界的,我是那种只会出现在历史书中的人物,所有的课本都要为我单独列出一个章节,用整整一章的篇幅才足以讲述我的一生和功绩。
像我这种人,我本是不需要选择的。
本是不需要的。
可是那天在那个沙滩上,我还是做出了选择。
我选择装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选择装聋作哑,选择成为一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那个。
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活下来,我才可以活下来。
我本可以命令你们立刻分散,然后换装舰装作战的,虽然仍然会有很多舰娘死亡,但是你们终究还是能活下来的。
但是我不敢,我到最后我也没能做出那个决定。
当德意志倒在我怀里时,当她的鲜血将我的海军制服染红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怕。
其实我并不是那个天选的人不是吗?其实我并不是那么特别的人不是吗?其实我并不是被世界环绕的人不是吗?
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卑鄙的,可恶的,怕死的懦夫。
是我害死了你们。
杀了你们的人,是我。
泪水从提尔比茨的帽檐下流出,没有人知道躲在那顶军帽后面的,是怎样一个丑陋滑稽的灵魂。
只是这一次,这个灵魂准备重新作出选择了。
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黑海。
是再一次孤身一人,还是成为过去的自己的敌人。
亦或者是
“我没有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