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事的,你放心。”
“我放妮玛的心!”齐开张口就骂,这和他平日的形象完全不同。平日中即使被称为行走的毒蛇,齐开嘴臭别人也很少用脏话,因为在他看来用脏话骂人那真是既没水平又没品的行为。但是现在齐开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用自己最恶毒的语言,用自己最恶毒的心思,把眼前这个女孩骂到气急败坏,骂到怀疑人生,甚至骂到她想把齐开打死。
只要不要让她离开这个洞穴就好。
只要不要让她离开这个洞穴就好。
因为,这个背影,齐开真的不想再看第二遍了。
齐开在猎户座身后口无遮拦的放声大骂,但是提尔比茨却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她站稳身形,调整好状态。背后残破的四门380主炮现在只有两门还能运转,但是却还是坚强的切换到了作战状态。
“你不能走。”齐开的叫骂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他转而用低沉的宛如梦呓般的语气说道,仿佛是在哀求着那个他再也抓不到的背影“你不要走。”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提尔比茨重复的说道。齐开第一次注意到原来提尔比茨的声音是那么的冰冷,冰冷的仿佛就像北方无尽的冰雪。
但是在那冰雪的尽头,齐开看到了一束反复摇曳坚强燃烧着的火苗。
提尔比茨脚下的引擎启动,水面传来哗哗水声,原本失魂落魄的齐开像是突然才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扑向提尔比茨“你不能走!我不能让你走,你不能走!”
猎户座表情冷漠,他没有看这个人类男子,也没有管这个人类男子,任由其挣扎着离开蝠鲼,然后一头扎进这片特殊的黑海,然后一沉到底。
只是没过多久,齐开的身体就浮出了水面。
与主人形成鲜明对比的灰色鲨鱼将齐开托出了水面,稳稳的停在了提尔比茨的面前。而在鲨鱼之上齐开剧烈的咳嗽着,嘴中不断咳出海水,胡乱挥舞的双手却扔精确地抓住了提尔比茨破损的披风,并且死死的握住。
“我求求你不要走。”齐开的目光失神的望着水面,声音仿佛溺死者最后的祷告,眼前这个破碎的少女就是他最后唯一的救命稻草。
炮弹接二连三的落在洞穴外面,剧烈的摇晃和洞穴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在着急的催促着二人,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时间了。
“指挥官,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等待。”不知是谁悠悠叹了口气,提尔比茨转过身,温柔的抚摸着齐开的头顶“我曾做过无数次相同的噩梦,梦中,我被命令驻守北方,等待战机。即使我从一出生就被命令等待,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命令,我始终相信我会有一天可以驰骋大海,让我辛苦等待的一切都不会付之东流
“于是我就在那里等啊等啊,那里很冷,经常下雪,但是我不怕,和在战场上为主人效力比起来,这点冷根本算不了什么。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我在等待中,失去了我的姐姐。
“我从未见过我那个姐姐,我只是被别人告知,我有个姐姐,一直在最前线作战。她在等待时机,也在创造时机,创造我们姐妹可以一同并肩作战,将彼此的后背交予对方的时机。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姐妹,谁都没有等到那一天。我虽未谋面的亲姐姐,就这么一个人,在我不知道,也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没有了。
“然后第二天我仍被命令等待,直到,直到我被命令向敌人投降的那一天。
“提督,你知道吗?原来北方的风雪是那么寒冷啊,冷的痛彻心扉,冷的冰冷刺骨。
“于是从那一天起,我发誓,我再也不要等待。我会抓住我能抓住的一切机会,拼上我能拼上的所有,即使最后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所期盼的结果,我也绝不后悔。
“因为,我再也不想体会那种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