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对普通民众物质生活的关注与倾心。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并提倡“保身”“全生”“养亲”“尽年”,折射出其对儒家所倡导旨在出人头地、高居人上的所谓功名利禄的蔑视与不屑,无形中体现着对个人应拥有精神享受和天伦之乐的赞赏与支持。
在此处,被儒学大师批评、教训甚至鞭挞的“平庸”之辈得到了应有的正视和尊重;使在追求功名利禄的过程中遭遇挫折、失败的背运者终于获得了他们所企盼的抚慰与关怀。其疲惫的身心得以休整,紧张的神经得以松弛。
不然,在因儒家学说大展其用而营造出的绞肉机般的名利场中拼命厮杀的“有志者”们,只要败下阵来,或丢盔卸甲,或失魂落魄,或灰头土脸,或遍体鳞伤,却只能是独孤无助地自己舔噬着流血的伤口,要同时承受残败和被蔑视的双重痛苦的重压,则不知有多少意志薄弱者会精神崩溃,抑郁癫狂。
因有道家学说的存在,使得人们有了退却的理由和余地。就整个社会群体而言,强可为儒,弱可为道;智可为儒,愚可为道事实上可能往往相反,亦未可知。
而就某一具体个人而论,进可为儒,退可为道;攻可为儒,守可为道;成可为儒,败可为道;表可为儒,里可为道。
因道家学说之存在,使人们比起从出生到亡故便一直无从选择地被捆绑于儒学名利的战车而拼杀致死的境遇,其幸运诚不可以道里计也。
由于人个体因生命的有限性和人想象力无限性、出生的偶然性和死亡的必然性、人类个体的卑微渺小和宇宙万物的浩大无垠、欲望无边而精力、体力有限等多种原因。
致使一代代的人们经常陷入对生命、死亡的真实意义和人与万物众生之间相互关系等问题的深层思考,探索天地万物之间内在的联系和规律一直是人们不懈追求之标的。
欲探索规律,彻悟人生终极意义,其先决条件便是超然物外,冥冥沉思。而儒家名利场之纷乱喧闹,道家安乐窝之物欲横流。
使得人们或蝇营狗苟,或浑浑噩噩,既无闲暇、又无处所来思考深奥而令人遐想的诸多问题,使得欲参透万物至理、彻悟人生奥秘之辈扼腕叹息而无所恃也。
再者,儒、道两家虽志趣各异,但皆以人之欲望为引导,只是道家更重视物质及感官欲望之直接满足.
而儒家更倾心于精神和长远目标之最终实现而作为欲望载体的芸芸众生,须永远承受种种欲望不得全部满足的折磨与困扰且即使些许欲望得到满足之后,新的欲望立即会生成并继续给人带来痛苦。
甚至是原有欲壑尚未填平,而新的欲壑已然呈现。事实上,为消除或减轻上述痛苦与困扰,节制欲望方为上策。佛教了理论依据和精神依托。
佛教首倡众生皆苦,将痛苦视为生命之常态与前提;提倡六世轮回、因果报应,将此生之一切苦难之补偿移至来世,使得人之愿望在一生结束时仍未能未能实现甚至受尽苦难,亦毋须感到悲哀,因为这是在为来世的幸福而进行必要的投入。
“世俗之人,心动无常,杂念丛生,将自性遮蔽。人之心动,如同水流,前念方生,后念又来,绵绵不绝,利刀难断。”其意是讲,俗界之人,因欲望和利益,使得其终身被种种杂念困扰,从而遮蔽的自身应有的本性。
且使得各色人等皆终日沉湎于世俗琐事之中,而心灵无所守望,故而轻浮、浅薄、癫狂、焦虑。而只有摈弃或降低欲望,才能使心灵归于平静。
的确,人之痛苦源于现实与愿望之间永远无法消除的反差,减少痛苦不外乎两途,或是努力追求,或是降低欲望。人能力有限而欲望无穷,节制欲望比苦苦追求要更显智慧,而且无私无欲,寻求解脱,是人难以达到的极高境界佛教为人们构建了这种境界。
再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