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柳很快听得到了外面乱了起来,他原本是被纪泽铭塞在这里,被一群女子缠着灌酒,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哨声,又听外面一片乱糟糟的人声,一个激灵立刻推开身边的人,跑去公子屋子里,却看见骆珠已经昏倒在桌边,桌子上的酒壶倒了,散了一桌子的酒,还在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流。
他忙伸指在骆珠鼻端探了探,已经没有气息了,他又叫了两声公子,无人答应,四处也看不见纪泽铭的踪影。
他忽然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循声看去,原来是屋子后面的窗户打开,正在微风的吹动下一晃一晃的,立刻便知道了公子被人抓走了,心里一急,哪里还顾得上细细查看周围,当即转身跑了出去。
骆珠当然是假装的,待晏池柳一走,弦乐阁的姐妹们便假装是来找晏池柳的来到了这里跟骆珠相会了。
外面已经乱了起来,有人拔了刀,清风会的弟兄们已经跟护院打了起来,她们便装作害怕关上了房门。
骆珠对大家道“等一会儿听到有人放爆竹的时候再动手!”大家纷纷点头。
有人看着纪泽铭,有人扒在窗户的缝隙处查看外面的情况。
晏池柳凭着轻功一跃窜上了房顶,这才瞧见远处正有一人正扛着一个被卷儿,在太尉府的房屋之间一纵一跃地准备逃走。
正在这个时候,府里的侍卫们之间传递信息的哨声也响了起来,好几队人朝着风如穆追去了,但是侍卫们比不得风如穆这样的江湖大侠,轻功卓绝,哪里能追得上,晏池柳便也赶忙一纵身追了过去。
风如穆逃得极快,很快就逃出了太尉府。
护院都从角门追了出去,晏池柳则追着风如穆的脚步直接从院墙翻了出去,可是他双脚还没落地,旁边便立刻有一根棍子迎头打了下来,晏池柳心里急着追纪泽铭,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一晃神没瞧清楚便硬生生挨了一棍子,直敲在左边肩膀上,晏池柳只觉得整条左臂瞬间就酸麻难当,肿了一大块,震得脑子也不禁发晕,想来对方手中的并不是寻常木棍,若非铁棍,便是铜棍。
晏池柳被打得眼冒金星,落地之后脚上软了一下,那条大棍又朝他脚边一扫,又将他直接扫倒在地。
晏池柳站立不稳,黑暗之中唯恐对方再来难以应付,便赶忙滚动身体,尽量离他远一些。
这才终于有机会看清楚,对方是一个精壮的虬须大汉,眉如长刀,目若铜铃,满面虬髯,挽着袖子,露着一截小臂,手上是根明晃晃的铜棍。
方才那一棍,几乎要将晏池柳的半边身子打碎,他好半天爬不起来,幸好随即便有许多的护院追了过来,火把一晃,那人便不再跟他纠缠,转身跟后面的护院打了起来,乒乒乓乓一连串的闷响下去,一棍便能打倒一个护院。
无人能近他的身,对方周身两步之外一片空白。
晏池柳武功虽不弱,但鲜少在江湖上行走,眼看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得多,自己却也不认得究竟是谁,但已经有人阻拦,他终能脱身,便赶忙去追纪泽铭去了。
幸而他受伤只是肩膀,腿脚倒是没什么大问题,缓得一缓,咬咬牙也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于是他又窜上了房顶,去寻找风如穆的踪迹去了。
太尉府里一出事,街上呼哨声便起起伏伏响成了一片,自太尉府到京城四个城门的大路,都早已经都被追魂手围堵严实了。
哨声一出,城中百姓便很快地被官兵勒令躲进房子里面去,许多行人都被强制塞进沿途的商店、药铺、饭馆茶馆,甚至是某一户人家的家门,警告他们街上要发生大事,朝廷要缉拿清风会的要犯,若是不躲好受了损伤或是出了人命可怨不得别人。
大家闻言要伤及性命,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见门就钻,只消不在街上走动便是安全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好几条重要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