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周哲,见过尊客。不知尊客尊姓大名,寻找在下是所为何事?”周哲恭敬地对吴靖泽说道。
酒阁子里,只有太子吴靖泽一人。
听周哲这么说,吴靖泽微微一笑,撑开折扇扇了扇,缓缓说道“今日一见,周公子果然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面对这样的恭维之话,周哲脸上保持着客套的微笑,开始了商业互夸“尊客谬赞了,尊客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这才是人中龙凤,令我等相形见绌,自惭形秽啊。”
果然,吴靖泽对这一波彩虹屁似乎非常受用,哈哈大笑了两声,招呼着周哲在身旁坐下,接着正色道
“周公子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不饶弯子了。周公子可认识一位名叫靖渊的人?”
周哲听到“靖渊”二字,脸上毫无变化,内心却是咯噔一下。
对方同样认识吴靖渊?不过,他为何不指名道姓地提到吴靖渊或者白靖渊呢?难道是试探?
这般想定,只一瞬间,周哲脸上假装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尊客问的可是白靖渊?”
吴靖泽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接着立马转变成听到熟悉名字的欣喜,激动地回道“是是,你可认识?”
周哲非常自然地点了点头“白公子是我们酒楼的贵客,我这个做东家的,自然是认识的,不过尊客是?”
吴靖泽挺了挺身子,略带自豪的语气回道“实不相瞒,我是靖渊的兄长,靖泽。”
听到对方竟然是吴靖渊的哥哥,周哲是惊讶的,忙站起来拱手道“哦,原来是白兄,失敬失敬。”
不过此刻,他的内心,依旧充满着疑惑。
如果对方是吴靖渊的兄长,为何这个吴靖泽不是一开始就表露身份,而是要先问自己是否认识靖渊?
就算对方真是吴靖渊的兄长,按照吴靖渊的描述,他的那些个兄长多多少少参与着家中事务,而且是吴靖渊为眼中钉,绝非善类。
而且这自称靖泽的人,可从未提到自己是吴姓还是白姓,着实让人可疑。
这么一分析,周哲认定,无论对方是否真是吴靖渊的兄长,自己都不能与对方说实话,而且要假装成自己与吴靖渊只是酒肉朋友、泛泛之交,对吴靖渊的诸多事情都不甚了解。
而对面的另一个人,吴靖泽心里,同样也在嘀咕。
“周哲称呼五弟,用的是五弟的化名白靖渊,这么看来,他和五弟的交情也不怎么样嘛,五弟根本不信任他,连真实姓名都没有告知,更别说真实身份了。”
想到这里,吴靖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接着对周哲说道“我在家中听舍弟讲起,说他近段时间在外,多亏了周公子照拂。舍弟顽劣,怕是给周公子带来诸多麻烦了。”
周哲忙摆了摆手“白兄言重了,白公子他是我们酒楼的贵客,他出手阔绰,每次来光顾小店,都是一掷千金,待我们酒楼伙计也是十分大方,我们酒楼上下最喜欢他了。白兄这次回去,记得代我向白公子问好啊。”
吴靖泽点点头,又端起茶杯,若有所思地说道“周公子与舍弟感情深厚,着实令我等羡慕。”
周哲狡黠地一笑,内心已然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般发问,全是不怀好意的试探。
于是他灵机一动,顺着对方的话头往下说去。
“那是,我与白公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呐。他热爱美食,我又是个美食的,我们两人,不是一拍即合吗?而且他是最懂吃的人,他每次来,都点那些新鲜上市的美食。如果每个来我们酒楼光顾的食客都能像白公子一般大方,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说着,他还掩嘴偷笑了几声。
吴靖泽尴尬地跟着笑了两声,又问道“周公子的文采,汴京城内已是人人皆知。难道舍弟与周公子一起,没有吟诗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