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针非常细小,叶青黎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这些已经嵌进季之月伤口的毒草部分给清理干净。
叶青黎看着清理的还算是干净的伤口,对还在给凌之月擦汗的凌之艾道
“毒草已经拔干净了。
帮他清洗一下伤口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带有酒的吧。”
凌之艾身体一愣,他似乎没有打开过自己身上的水壶啊,里面装有的是酒,齐年是怎么知道的?
疑心归疑心,他还是立马摸出了身上的带着的酒壶,递给齐年。
齐年笑了“艾子你太紧张了,你帮他洗洗吧。
这毒草被拔掉之后,要敷药草在上面清除肌理的毒素。
清洗得干净些,凌之月醒来的痛苦感觉越少。”
凌之艾笑了“抱歉,太心急了。
之月他……大概从小到大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在野外自然是不好过的,中毒感觉就更加难熬了。”
凌之艾的目光停留在紧紧闭着双眸,看不到在他身前救援的两人,似乎无关他们两人之间的紧张,如同一个真真正正的局外人。
那眉宇之间,满是痛苦难熬。
“没事的,凡事总有第一次的。
早一点经历这感觉是个好事情,凌之月有时候太莽撞了,吃个大亏也好,以后稳重些倒是捡了个便宜。
以后要是稳重些,这样子的事情也不容易发生。
而且,修行本来就是苦的。”
所以,不是你的错。
叶青黎的潜台词就是这个,凌之艾似乎愣了愣,然后傻傻地笑了
“谢谢你。”
叶青黎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他依旧是僵硬拿在手里的酒壶,道
“时间不等人啊,这人还在等着呢。”
凌之艾笑了笑“齐年说的是。”
这已经完全青紫的手,似乎已经被那顽固强大的毒素浸染,深紫与暗红交织,成为触动人心神的可怖。
这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大概是因为剧毒的原因,呈现一种发黑的感觉。
他将酒倒在了自己的手帕上,却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上面已经满是汗渍和血渍——这是擦过凌之月脸上的手帕。
现在,凌之月的脸上,已经是白净非常,可是他这手帕倒是满目殷红。
他手里已经没有干净的手帕了。
边上的齐年,手头似乎变出来了各种鲜绿色的草药,还有不知名的粉末,凌之艾猜想着,他大概是在配置解药吧。
又看了看手头并不干净的手帕,他于是作罢,将这手帕放了起来。
手里的酒并不多,他打开酒壶,便闻见了一种非常浓烈的辛辣气息。
这确实是用来清洗伤口的。
他并没有喝酒的嗜好。
只是,当初还是想得太过简单,纵然知道此行不简单,也没有想到这酒竟然会真的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自己的料想,其实是小伤口,而眼前的伤口虽然不大,他心理却无论如何也很难将这伤口和小伤口对等起来,可能还是因为这眼前触目惊心的伤吧。
面纱似乎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吹动了。
这面纱,他其实也快忘记自己究竟戴了多久了。凌夫人一开始看到他戴上这面具的时候,分明是心疼的,那种眼中含着的泪光。
让他无比感动的同时,也同时显现出来倔强的一面。
凌夫人是爱惜他的,他知道。凌夫人是绝对的心慈之人,从小到大都待他不薄,他是知道的。
他看着她心疼,有触动,可是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停留在这种触动当中,而且,这面具他也不打算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