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长庭把她拉起来后,很快松了手。
朱弦犹自怔怔不能回神。
池长庭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皱眉道“你发烧了?”
刚才一时心软,拉了人家姑娘一把,没想到姑娘的手烫得惊人,再看她的脸,也是红得不太正常。
“是吗?”她迷迷瞪瞪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嘴一瘪,“我生病了!”
池长庭扯了扯嘴角,道“深秋季节,大半夜跑去河里洗澡,没冻死也是托了这么多年习武的福!”
还有之前被人下药,杀人,逃亡——
认真说,朱姑娘的身体真的不错,他都心动要不要让阿棠也习武强身了。
朱弦的神色更委屈了“池长庭,你怎么这么冷漠?”
池长庭懒得同她计较,随手取了一件披风丢给她,道“随我去见太子——”
话音未落,便见朱弦抱着披风朝窗口窜去。
池长庭一把将她捞回来。
朱弦一边挣扎一边怒喝“池长庭!你恩将仇报!你不要脸!谁帮你去宣城求援的!谁帮你保护女儿的!那个姓严的侍卫几次三番趁你不在来勾引小棠棠,是谁挡回去的——”
池长庭原本正要解释,听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将她拖到眼前,问道“几次三番?是几次?”
朱弦讪讪道“一次……”
“哪一次?”池长庭咄咄追问。
皱着眉听朱弦说完,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朱弦眼睛一亮“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池长庭笑了笑,问道“你是从东北面梅林进来的吧?”
朱弦惊讶“你怎么知道?”
“阿棠就住附近,那一带有哪些容易进人的地方我会不知道?”池长庭挑了挑眉,又问,“你进来这一路,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朱弦想了想,摇头“没有,我什么轻功?怎么会被人看到?”神色颇为自负。
池长庭道“我不是问你有没有被人看到,是问你看到了谁?”
朱弦仔细想想,道“没看到什么人——就看到一个穿灰衣服的小厮,坐在树丛里自言自语。”
池长庭唇角一勾,道“那个灰衣小厮,是东宫暗卫,大名何必——”
“玉面神偷?”朱弦震惊了,“不像啊!”
池长庭道“总之,太子殿下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回来的事了,我不带你过去,可不好交代。”
朱弦眼泪汪汪“不要!我不去!你就说你打不过我让我逃走了不行吗?我还特意回来跟你道别,你不能出卖我!”
池长庭一手抓紧她,一手捏了捏眉心,道“不过杀了个畜生,逃什么逃?想被畜生的爹追杀一辈子吗?”
朱弦顿时愣住。
池长庭见她不再挣扎,也没多说,拉上她去找太子殿下了。
……
太子殿下见到朱弦的时候毫无意外,果然是事先得过消息的。
但朱弦见到太子殿下时却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不是那个谁吗?
朱弦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她当着严侍卫的面吃了一块芙蓉糕后,第二天就被太子殿下关了起来,她当时好像还挑衅了太子殿下来着?太子殿下不会记仇吧?
不过太子殿下疑似惦记小棠棠,大不了让小棠棠替她求个情!
池长庭向李俨回禀完后,一回头,就见朱弦容光焕发,再没了进门前的忐忑,喜滋滋不知在想什么。
他刚刚才在太子殿下面前将朱弦描述成了十足的受害者,结果这姑娘一点苦大仇深的模样都没有,令池太守心中颇为疲惫。
李俨倒没有放在心上,问道“朱姑娘是打算反告公孙正德?”
“是!”朱弦忙不迭点头,心里有高兴了几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