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叹了口气,桂雨步子迈的小,傅瓷催促了两声。桂雨有些瑟瑟发抖的问道,“主子,咱们真的要去看四殿下?”
傅瓷听了听脚步,看着桂雨那张已经煞白的脸,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倒是忘了,你素来怕鬼神。若是惧了便先去大堂等着我。”
桂雨不晓得傅瓷为何一定要亲眼周义,但她们主仆本就是一体的,她如何能舍了傅瓷自己躲了去?
更何况,周义为人随和,也经常出入玺王府,遂而与他们这些仆婢们混的也熟悉些。念想着周义平日里的好,桂雨是如何也说不出看都不看周义一眼的话,故而说道“主子这是哪里话来,四爷平日里待我们下人也是不薄的,他走了,我们如何都要送上一送的!”
桂雨说完,率先走在了傅瓷的前头。傅瓷看着桂雨的背影,也便跟了上去。
沈梓荷的院落在四皇子府的一个角落里。非是周义故意冷落着他,给她挑了个不起眼的地界。而是这一处,是四皇子府最安静的一处。
来到沈梓荷的院子,里面与周义大婚时的摆设是差不多的。院子的南角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面养了一池的荷花。院子的北角有个秋千,是周义亲手为沈梓荷扎的。
傅瓷又往里面走了走,大堂的门开着,微微有些阳光投射进去打在棺木上。
屋子里站了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看着傅瓷进来赶紧出门去迎。
“奴婢叩见玺王妃”,两个婢女一齐跪下,给傅瓷行礼。
傅瓷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小婢女起身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傅瓷环视了院子一周,开口问道“这院子里其他的人呢?”
听她一问,两个婢女有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年长的那个上前行了个礼,“我的王妃啊,这四皇子府哪儿还有什么人?这留下的人,都是受了殿下恩惠的,愿意留在这府里略尽绵薄之力的。”
“这么说,这府里的奴才们都散的差不多了?”桂雨上前问道。
那年长的点了点头,年幼的不停地在啼哭。
傅瓷叹了口气,“这也怨不得他们,四皇子府如今是这个情况,他们为自己打算也是不为过的。”
那年长的点了点头,年幼的婢女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也就罢了。殿下是为国捐躯,怎地还不能摆灵堂让我们好好为殿下好好哭一哭!”
傅瓷上前拍了拍那位啼哭的小婢女,“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老管家速去为四殿下设个灵堂。”
那小婢女听了就要给傅瓷跪下磕头,傅瓷赶紧拦了下来,“好了,去帮着老管家准备准备吧。”
小婢女应了一声,那个年长的也跟着屈膝行了个礼,打算跟着那个小婢女一齐去帮着老管家去准备东西。
“嬷嬷留一下”,傅瓷喊道。
那年长的婢女应了一声,又冲着傅瓷行了个礼,“玺王妃有何吩咐?”
傅瓷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嬷嬷可知道这四皇子府里原本伺候沈氏皇妃的是哪位?”
那年长的婢女拱手行了个礼,“回王妃的话,正是奴婢。”
傅瓷闻言,左右看了看,然后赶紧问道“这段日子,四皇妃可曾回来过?”
“回来?”那嬷嬷嘟哝了一句,想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奴婢与杏白,哦就是刚才那个丫头,一直守在这院子里,别说四皇妃的下落,这些日子里就是阿猫阿狗也不肯登门了。”
“有劳嬷嬷了”,傅瓷颔首表示感谢。嬷嬷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傅瓷走进了大堂。里面放了一大口楠木棺材,棺材已经封上了,只等着下葬。按照周则的意思,周义不考虑家国大义,只为儿女私情原是不能大办的。现如今,又正好赶上了太子登基,想来也只能是草草了事。
在傅瓷看来,能帮衬着就帮衬着些。虽说人死之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