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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登基普天同庆的喜庆日子,但傅瓷却委实没有心思穿红戴绿的庆祝。

到了四皇子府,傅瓷叹了口气。为着太子登基这桩事情,四皇子府的人连个白色的帷幔都不敢好好挂上。

傅瓷进了府。四皇子府的管事人赶忙迎上来。

那管事的是个五十开外的人,头发花白了些。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比着其余王侯将相府里掌事管家的衣裳差的绝不止一个等次。那人眼角还有泪痕,见了傅瓷之后赶紧抹了一把,弯腰说道“摄政王妃请。”

这称呼傅瓷听着有些不习惯,什么摄政王妃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高宗这道遗诏看着是在保护苍玺夫妇,在傅瓷看来却是把他们推往火坑。她才不信,周则登基后不会不处处针对着摄政王。

王爷摄政,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忌讳着?

想到这儿,傅瓷还是叮嘱了那管家一句“还是唤我一声玺王妃吧。”

那管事的应了下来,傅瓷拢了拢自己单薄的披风,“带我去灵堂吧。”

闻此一言,那老管家竟然悲恸的哭了起来,随后一下子跪在了傅瓷面前,“我的玺王妃啊!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登基之日,哪个敢设灵堂?”

说着,那老人泪流不止。

管家这话让傅瓷听来心酸。

周义原本就是为了承周百姓才命丧慈安,怎地设个灵堂为他送送行还要忌讳着?

“你且去带着人为四殿下摆个灵堂,除了事情本王妃兜着!”傅瓷伸手扶起了那老人,加重了声音说道。

“哎、哎”,老管家听了傅瓷的话,赶紧擦了眼泪连声应着,“玺王妃先去大厅歇息片刻吧,奴才这就去办!”

傅瓷点了点头,不等那人离去,傅瓷接着问道“四殿下的尸首在何处?”

老管事冲着傅瓷行了个礼,“按照四殿下生前的要求,命人放在了四皇妃的院里。”

傅瓷叹了口气,终是个为了情所困的人。

“你且去吧”,老管事走后,傅瓷由桂雨陪着朝沈梓荷院落的方向走去。

她这才多久没来四皇子府?这院子竟然变了这么多!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犹在蓬窗上。

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曾经那个有趣儿、热闹的四皇子府不过一月的时间,已经添了些许破败的气息。平日里那一个个遇人笑脸相迎的奴仆一个个儿也都不知道了去处。倒真有点像树倒猢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