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
苍玺这厢安排的差不多了,金銮殿里却有一人坐卧不安。
周则满脸疲惫的用手撑着头。一旁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眼角的那些个细细的皱纹照的明显了几分。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十分疲惫的,疲惫到傅青满抱着周谨记到他面前他也丝毫未察觉。
“圣上操劳国事也该注意身体”,傅青满说道。
听到傅青满的声音,周则抬起了头,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坐。”
闻言,站在大殿里伺候的太监赶紧给傅青满搬了椅子来。傅青满坐在周则旁边,周则在逗弄她怀中的小儿。
“怎么没带着谨绵来?”周则侧首问道。
这被点到名的周瑾绵正是周则与傅青满的小女儿。这名字是傅青满给取得,寓意“恩爱绵长”。
傅青满笑了笑,“谨绵的身子向来孱弱,这一到了春日里又对百花花粉过敏。太医嘱咐了,春日里该少带着她出来走动。”
周则点了点头,“是朕疏忽了。”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周谨记一声啼哭才打破了这屋里的安静的氛围。
见周谨记啼哭,傅青满赶紧去哄。
这一哄二哄就是不见好,到最后还是奶娘抱下去喂奶,周谨记才止住了哭。
周谨记被抱下去之后,周则让左右的人都退下后才开口问道“爱妃来此,所谓何事?”
傅青满观察了一番周则的神情后,才故做无事的开口,“臣妾前来,原是没什么大事的。就是想来看看——”
不等傅青满说完,周则就打断说道“朕喜欢有话直说的人。”
周则这话噎了傅青满片刻,傅青满扯了扯嘴角冲着周则笑了笑,“臣妾前来却是是为了一桩事情,只是——”
傅青满故意将话停在了这而,等着周则主动问她。
周则冷哼了一声,“爱妃放心,朕既然许下了你皇后之位,自然会兑现诺言。”
闻此一言,傅青满搅住手帕的手松了松,而后笑着对周则说道“圣上错怪臣妾了。臣妾前来是为了叛臣沈氏与大殿下一事前来的。”
听她一眼,周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沈氏与周延做下的这桩事情已经隶属朝政。后妃不得干政,这是历朝历代就留下来的规矩,傅青满是忘了不成?
见周则脸色变了,傅青满屈膝跪地,“臣妾甚至后宫不得干政,只是这桩事情圣上就是要了臣妾的命,臣妾也需为大殿下求一求情。”
“求情?”,周则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惦记这个乱臣贼子!”
见周则动了脾气,傅青满赶紧弓腰下拜,“请圣上容臣妾辩解一二!”
周则敛了敛袖子,“讲!”
“圣上须知,大殿下的势力并非只有沈氏一族啊”,傅青满怕惹恼了周则,简明扼要的说道。
周则重新坐回皇位上,抿了口茶,沉思良久。
傅青满说的没错。周延背后的势力绝非沈氏一族。这些年,高宗没有刻意为沈氏这棵大树收拾枝叶。到如今,沈氏已经是枝繁叶茂了。
如今,骤然将这棵大树伐倒,那么跟他挨得进的、枝叶相交的必定会受其拖累。
最关键的是,倘若沈氏这棵大树一倒,恐怕朝中得有将近一半的朝臣得受牵连。
沈氏这回,输就输在了他们没能料想到沈梓荷能下的如此狠手一把火烧死了周义。更没想到,平日里与周义私交甚好的玺王爷,竟然会踩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上位。
“请起”,周则说道。傅青满颔首行了个礼后,起了身。
周则朝着自己下首处的地方示意了一下,轻声说道“坐。”
傅青满二次给周则行了个礼,坐在了他的下首处。
“爱妃有何良策?”周则问道。
傅青满假意低头想了片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