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妾身先谢过太子妃”,傅瓷说罢,冲着傅青满屈膝行了个礼。
“口说无凭,还请太子妃立个字据”,傅瓷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傅青满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已经写好的诏书。傅青满认真读了一遍,上面成段成段的文字归结为四个字免死金牌。
这牌子高宗给了玺王府的主子人手一份,但是架不住周则成皇之后翻脸不认人啊!为保万全,傅瓷还是决定拉下脸皮来求一道皇后懿旨。
傅青满在上面签了字之后,傅瓷跪在地上,双手接过这份诏书,大声说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说罢,傅瓷将这封诏书重新放回了信封里,退出了椒房殿。
傅瓷刚一出椒房殿的门,就碰见了周则。
不等傅瓷开口,周则主动问道“为什么不与孤求免死诏书而是去求傅青满?”
傅瓷心里咯噔一下。方才自己与傅青满的对话,这人竟然全都听见了?
尽管心里紧张,但傅瓷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太子殿下不会为自己埋下祸患,但傅良媛考虑不到那么长远。”
傅瓷说完,周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直逼得傅瓷看着怒视周则。
“孤没想到,王兄竟然有福气娶一位这么有谋略的王妃。”周则语气冰冷,眼神里也带着些许厌恶与不满。
傅瓷挣脱了周则的手了,冷笑一声说道“这还要多谢太子殿下不娶之恩。”
周则敛袖背对着傅瓷说道,“傅良娣签了便是签字,孤不会抵赖。只是——”,周则故意拖长了音调,“如何能保住司徒氏?”
傅瓷听到这话时,一时难以置信。
司徒妙境这么算计,周则还要保她?
“孤想保住她的命”,周则补充道。
傅瓷吸了口冷气,“殿下想保住的是司徒夫人还是她背后的司徒氏?”
周则朝冰冷的空中吐了口热气,说道“二者皆有”
傅瓷点了点头,“自古以来交易平等,太子殿下能许我什么?”
见傅瓷松口,周则也毫不吝啬的说道“只要不涉及我承周江山,你要什么孤给什么。”
傅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殿下的五妹怀墨公主嫁入国公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不求别的,希望太子能写份奏折表彰一下我兄长傅长川,好让这二人搬出国公府有自己的府邸。”
“就这么简单?”周则问道。
“就这么简单”,傅瓷顿了顿,又说道“怀墨公主是殿下的妹妹,殿下总不会害她。”
傅瓷这话说的可谓是聪明。
一来,提醒了周则周怀墨的身份;二来,告诉周则这件事情不能草率。
“孤答应你”,继而周则略带疑惑的问道,“能否告诉孤你为何要为怀墨考虑?”
“兄长于我有恩,公主于我有义”,傅瓷回复道。
周则冲着傅瓷笑了笑,“你很有趣。”
说完,周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徒留傅瓷一个人在原地。
帮傅长川夫妇是傅瓷一早就想好的。今生前世,她能信得过的血脉之亲恐怕也就只有傅长川一位了。
两世为人,傅瓷只想把亏欠的人全都弥补一番,把他人亏欠自己的债一一讨回。
傅瓷将诏书收好后,一时不知道该去哪儿,遂而就在原地站着。
此时此刻,天空飘起了雪。傅瓷很享受看雪花飘飘落落的样子。活到这么大,傅瓷遇到有雪的年份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过,这么多年以来,还真是今年见到雪的次数最多。
傅瓷在雪地里站了许久。没一会儿,乌黑的秀发上就沾了一层白。苍玺撑伞站在傅瓷的背后,捂着傅瓷冻红的耳朵,说道“本王陪你白首。”
北风一个劲儿的吹着,打在人脸上生疼。
苍玺脱下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