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傻,居然放任你自己一个人去朔北大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重华小声自责着自己。
苏北鸢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执意要去。”
“以后别犯傻了,徽朝不一定就要你去救,你又不是神人,不必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重华语气有些责备,又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若是你没有回来,我没法跟夜云倾交代。”
苏北鸢暗了暗眼眸,没有表露多余的心思,她深吸一口气,问道“西戎那边有什么异动吗?”
重华说道“斥候来报,西戎可能有退兵之像,只是还是不清楚到底想做什么,已经派人再探了。”
苏北鸢点了点头,说道“不要紧,等赤青军来,到时候有无姜在,就算他们退回西戎,应该也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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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大营
“大君,真的要撤兵吗?就因为朝雾郡主赢了?”那木齐跟在达翰尔身边,有些急切的问道“国事不同情爱,纵使大君对朝雾郡主”
达翰尔一个眼神制止了那木齐,那木齐被达翰尔鹰隼般的双目瞪住,猛地禁了声,低下头。
达翰尔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是因为她赢了才要退兵,她手里有筹码,我们不得不退兵,她比我想象中冷静的多,就算夜云倾被西戎抓住,她还有晋国公支援的五万人,到时候,怕是要损失惨重,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他又轻声说了一句“与对她的感觉无关。”
那木齐也低下头,他知道,达翰尔想来不是为亲爱所干扰的人,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下,他不是瞎子,不是不知道达翰尔是什么想法。
“大君既然对郡主有意思,为什么不留下她,反正我们也打算退兵了。”
达翰尔站起身,走到大帐门口,雪已经停了,他远远的望向苏北鸢离开方向,天边一片雪白,天际模糊不清。
“她为了大徽,都能牺牲自己,那样倔强的人,作为大徽的郡主又怎么会愿意沦为他国的阶下囚。”达翰尔喃喃道。
“只要将她好好供起来,不也是一样的吗?”那木齐疑惑道。
“那给她什么身份?侍妾?还是阏氏?别忘了,现在我大帐里那个愚蠢的阏氏,是徽朝的嫡公主,她怎会允许一个臣女威胁自己的地位,让苏北鸢做侍妾,跟羞辱她有什么区别。”达翰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子,她不应该被羞辱。”
那木齐没有再说话,他跟了达翰尔那么多日子,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虽然狠心,但是对苏北鸢的尊敬是由衷的,就算当年有利用她的意思,现在对她也只有敬佩。
门外的守卫跑来,在达翰尔面前跪下,单手抚胸“大君,西戎派人来了。”
达翰尔冷哼了一声,跟那木齐说道“把他带进来,不过不用放他走了,就地解决吧。”
那木齐顿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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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帐营
夜元诩坐在暗处,看着眼前被挂起的人,这人以衣不蔽体,满身血痕,两只手被定在木桩上,悬起的脚下汇聚了一小滩凝固的血,已经变成暗红色。那人垂着头,一头墨发散下,遮住了脸庞。夜元诩看好戏似的,似笑非笑道。
“不愧是你啊,九叔,就算是受尽邢狱,也不肯服软,吭都不吭一声,侄子真是佩服。”
虽是嘲讽之言,但夜元诩的佩服确实是由衷的,夜云倾是真汉子,受尽邢狱火烙鞭笞之刑,愣是一声不吭咬牙挺过来了。
对面的人没有吭声,只是微弱的喘息,夜云倾根本就不屑于回答夜元诩的这些白痴问题。他那日中箭重伤,被西戎骑兵带走就被封了大穴,手脚被固定。
夜元诩并未因为夜云倾的不理睬而生气,只是自顾自的笑着说道“你说何必呢,九皇叔,若是你当日支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