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小雨依稀。楚宥琳回到家时见客厅卧室漆黑一片，阁楼阳台上的衣服还晾着，赶紧三两下收了回屋。

楼道口撞见正埋头数钱的婆婆丁实春，她好像也刚回家，丁实春见楚宥琳怀里那堆衣物很是惊讶，说道:“你早干嘛去了？”

楚宥琳支吾道:“今，今天同学聚会所以回来晚了，我这就把它们重新烘一下”

她说罢就要回屋，丁实春赶紧呵道:“站住，水电不要钱的啊，噢合着现在不是你当家就可以随便挥霍这些？谁给你的脸啊”

楚宥琳忙道:“那，那我先把它们晾卧室里吧婆婆”

她再一次预转身进屋，丁实春两步来到她跟前:“等等，这什么？”

楚宥琳顿感不秒，很快便听到丁实春嚷嚷了起来:“哎妈呀！我的真丝裙啊！楚宥琳！你尽敢拿我的宝贝裙子用洗衣机洗！”

楚宥琳赶紧道:“不是的婆婆，我用手洗的，没有用洗衣机绝对没有！”

丁实春不依不饶道:“你还说没有？？！那！这怎么破的？？你告诉我，你没用洗衣机它怎么就破了？！”

“我……我”

楚宥琳看着那裙子的破口处，顿时百口莫辩，紧接着，丁实春的目光突然落在她右手无名指上，惊道:“不是，你这婚戒怎么还没卖？？家里都成这样了你还戴着这些干嘛？！戴着能长肉还是咋滴？！”

原来如此

是她手洗的那裙子的时候被戒指划破的……:“明天，婆婆，我明天就把戒指卖了”

“最好是”

两个女人纷纷进了自己卧室，开了灯，房间空空如也，楚宥琳收拾着衣物，不久便听到对面卧室公婆谈话的声音。

以前，这家人要在背后说她什么好歹还会把门掩上一掩，而如今样子都不会做了。

“扫把星，自从嫁过来我儿子事业衰败，连工作都丢了，克夫就不说了，搞得我打麻将也十打九输，结婚两年娃也生不出，真是哪哪都不顺，还同学聚会，也不看看就她那样还有什么资格去同学聚会，我真是呸了！”

“你就不能小点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经嫁过来了，当初你不也是欢欢喜喜的吗，你没点头她人能嫁过来啊”

“那是以前，以前懂不懂，后面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可怜我那儿子，什么不学学你这烂好心肠，这下整好了吧，同归于尽了吧？”

“又来了又来了，我懒得和你说，睡觉”

——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楚宥琳坐在床沿发了会儿神，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目光落回在空空如也的枕边，决定拨个电话出去。

对方正在通话中，再打，便是关机。

等她决定关上手机去洗漱，那边回电话来了，不过是她娘家妈妈。

“喂，妈”

娘家妈叫许迎芬，电话接通便急忙问道:“宥琳睡了吗？”

楚宥琳回道:“还没有”

没一会儿，许迎芬直奔主题:“那个，你弟弟马上开学了，这学费还差五千，你看还能不能想办法向周围的人借点……”

楚宥琳想都不带想回道:“妈，我借不了”

许迎芬又道:“你同学呢，我记得你有几个同学几年前借过你钱的啊，想个办法向她们要回来啊”

楚宥琳道:“她们也是泥菩萨过河”

许迎芬没好气道:“噢就她们是泥菩萨你就不是了？宥琳，你弟弟马上升学读大学了，高三啊，就差这么一步了，你快想个办法，去哪里弄个五千来应急，回头我们再想办法还就是”

卧室里安静如寂，只听到墙上挂钟钟表行走的声音，不久后，楚宥琳苦苦一笑:“还……怎么还，自从爸的公司宣布破产后，你们一共欠了那些合作方多少你们不清楚？隔三差五家里讨钱的来坐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