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留下来护卫赟王府的府兵和执金卫见状,自然也加入了战圈。饶是如此,白衣军仍稳居上风,不到半刻钟便将赟王府团团围了起来。
卯时正是清净之时,府外的厮杀声早已传到了府中,传到了汐苑,传到了夏牧炎、欧汐汐耳中。
人生如梦,此时梦醒。
夏牧炎盘膝坐在石椅上,脸色凄苦,紧闭着双眼,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机关算尽,终究还是一场空。满腔抱负,不过归于春水流。
欧汐汐行到他身边,拂袖替他擦去泪痕,柔声道“王爷,事已至此,也不必去伤怀了。妾想与你合奏一曲《红尘旧》,好么?”她脸色恬淡,毫无半点赴死在即的惶惧。
“汐汐,你倒是比我洒脱。”夏牧炎黯然一笑,温声回道,“与卿合奏《红尘旧》,幸何如之!”
二人取过琴,比肩盘坐于石椅,夏牧炎起音,欧汐汐和曲。
“何总管,你这是带我们去哪里?”夏承炀有些生气,忍不住斥道。
适才他还在睡中,何复开突然跑来叫自己起床,接着不由分说地把他们两兄弟拉去了父王的书房,经由密室出了赟王府来。
出府后,三人又行过好几条小巷,到此刻仍不知他要带自己兄弟二人去哪里。
何复开脸色惨白,哀声谓夏承炀、夏承燧道“世子、公子,王爷夺储事败,王府马上会被抄没,我得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躲起来。”
夏承炀、夏承燧相视一眼,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至前一刻还不知自己的父王在夺储位。
“那父王、母亲呢?”夏承炀顿时泪流不止,大声叫道,“我父王、母亲呢?”
他不是懵懂孩童,自然知晓夺储是何等凶险之事,一旦事败,轻则避祸千里,重则满门戮尽。自己和弟弟逃出来了,却未见父王和母亲,他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何总管,我父王、母亲在哪里?他们在哪里?”夏承燧也醒悟过来,急得抓住了何复开的衣襟。
兄弟二人虽皆有万千疑虑在心中,现在却一个也不想问,他们只想知道自己的父王、母亲在哪里,平安否。
“王爷和王妃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由覃百夫和郝百夫护送,现在多半已经出发了。临行,王爷托我照顾你们,要我设法带你们出城,直去洪海的一个岛上与他们会合。”何复开强笑着回道。
“真的么?可没骗我们?为甚么父王、母亲不与我们同行?”夏承炀擦干眼泪,努眉问道。
何复开解释道“他们定然会在通关处设关卡缉捕王爷、王妃及世子、公子,你们分开走比较不引人耳目。”见他兄弟二人半信半疑的样子,何复开忙转移话题,“一会儿出城关,世子和公子要一番乔装打扮,世子化名为杨成,公子化名为杨夏,可记住了,莫要出了错漏!”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夏承炀、夏承燧兄弟二人忙点头称是。
“事不宜迟,我们先去一个据点稍作准备,等天亮些人多了再出发。”何复开强笑道。
兄弟二人自无意见,三人悄声朝杏塘潜去。
梅远尘刚进了内院,便和海棠撞了个满怀。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海棠顺势埋首在梅远尘怀里,轻声泣道。
自到了锦州,她与梅远尘便是聚少离多,数月下来也没几日在一起。府上众人虽待她甚善,却也无法填补良人不在身边的孤苦。
“海棠,这些天我也想你想得紧呢!以后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去哪里都定要带着你,你说好是不好?”梅远尘紧紧拥着她,柔声回道。
“嗯,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是男子汉,莫要食言哦!”海棠直觉苦尽甘来,不由得双颊生晕,一脸俏皮道。
薛壬谟识趣地躲到了一边,正悄悄偷笑。
“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