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脸色少了些警惕,喝问道“你是哪个衙门的?去哪里?做甚么?不知道眼下不能出城么!”
驿兵汉子拱手报道“首官大哥,我是医部济民司的驿卒,奉命送官牒去上河郡的屏州、并州及浣州。上月,那三州起了疫情,三四天时间便死伤了两三千人。浣州离都城不过四百里,一旦疫病传过来,啧啧,不堪设想啊!听说顾大学士和部首张大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呢!唉,顾大学士叫我们衙门里拟出了许多治疫的法子,又下了严令,说是明一早必须送到浣州州府。其他的驿卒都不肯去跑这一趟,生怕有去无回。兄弟我既未娶妻,家中也还有长兄在,贪这是个功劳,便揽了这趟差。”
上河郡起疫情的消息早已在都城传开,许多老百姓还以为都城封了城关乃是在隔绝疫病。
守吏听驿兵这么讲自也不起疑,心中不免想着“你个二愣子,这样的差事也只你会去跑!你要是死在上河郡,衙门里也不会记你的功劳。你要是活着回来,只怕上头的赏赐多半也是到了那些衙门里有裙带关系的衙役身上。唉,还是太年轻了。”
“你的通牒呢?”守吏虽不疑心他,也预备放他出城,然,该做的查验是半点也不能马虎。
驿兵听守吏查通牒,忙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红皮折本。
果然,他的通牒上用了济民司的大印,此行的公务也写着急送治疫官牒往并州、浣州、屏州三州州府。其后还有一行小字,乃是济民司政司高师利的批文事关万千人命,一路城关还请便宜放行。
守吏看完便交还给了他,又翻了翻驿马上的官牒,并未见刻意之处,乃谓那驿兵汉子道“在这个册录上做个登记。”
驿兵行到通关台,依言在其册录上做好了登记。
“好了,你可以出城了!”守吏见诸事合规,也不敢阻挠,爽快地把他放了出去。
人马过了通关台,驿兵便翻身上了马。
然,他却不是绕道北上往上河郡,而是一路往南,去了白衣军所在的驻营。
戌时二刻,正值晚膳。
赟王府主居的膳桌上只坐了三人,那是赟王妃欧汐汐和她的两个儿子夏承炀、夏承燧。
夏牧炎原本正用着膳,何复开却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膳点时分,何复开从不来找自己,今日乃是头一回,夏牧炎已料到,定是外面出事了。
笑着跟欧汐汐招呼了一声,便领何复开去了书房。
“说罢,发生了甚么事?”
一路上,何复开都在想这事,听王爷开腔询问,当即沉声回道“往常,酉时初刻外边的哨口便会回府报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我们安排在端王府、颐王府、颌王府、贽王府、尚书台、文华学士府、参赞学士府等十一处哨口仍未回来报讯,只怕不妙。”
赟王府某此局,用处最大的,除了都城这四万余执金卫,就数那分散在各个哨口的五百多探子了。
执金卫是赟王府的手,哨口探子是赟王府的眼。
探子不能即时报讯回府,那夏牧炎就瞎了,这的确是很严重的事。
“他们最后一次报讯回来是甚么时候?”夏牧炎沉下心,正色问道。
“今日午时二刻。各哨口通常都是每三个时辰报一次讯,若有急事便随时来报。往常就算有延误,也很少会误了一个多时辰,更不会突然这么多哨口同时延误。想来是他们已经出事了。”何复开一脸着急道。
这五百多探子是他七年前夏牧炎让他密训的,这一个多月来屡立大功,传来了许多秘要之讯,乃是赟王府的一大重要棋子。
夏牧炎捏着拳,沉声问道“有没有派人去查?”
“三刻钟之前,我已派了十一队人出去,到现在却一队未回。”何复开回道。
以他的警觉,过了时点有竟有十几队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