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道三成的,至嘴边又多说了两成,乃是乐观已极的想法。
“呵呵,原当如此。”夏牧朝笑笑,站起身,望向花海,半晌回头道“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焉莫能取,赏观已足!我已向父皇起誓,安咸盐运政司给我,由我来治这盐荒,但治盐过后,绝不再参与储位之争。无论谁做了皇帝,我都全力辅佐。而父皇也已允了我。其实这些年来,我与颐王、贽王在朝堂之上、政务之中往往相互掣肘,实在有伤国本。如今国势不安,再谋私利实是罪人!”
“王爷!”梅思源大惊,一脸不可思议道。皇位对众皇子而言,实在是极其紧要之物,绝难以轻易割舍,不想夏牧朝竟做出这般抉择。
“刚赞了你,这会儿怎又这般!”夏牧朝轻拍梅思源臂膀,沉声道“大华如今暗流涌动,稍有不慎,恐将大乱,届时不免生灵涂炭,家毁国灭。如此危难之际,我身为皇子,当知取舍!”
梅思源听及此处,一时难以自控,一行清泪流出,当即抱手成拳,颤声道“王爷大义,思源愿效犬马,结绳以报!”百里思、梅远尘二人也是一脸肃穆,心中激荡。
夏牧朝摆了摆手,斟饮一杯,冷声道“厥国、冼马几国见我大华日渐式微,已是按耐不住。近五年来,厥国军队更是多番潜入我边境,肆意抢夺。皇甫、公羊两家暗中扩兵多年,多次公然挑衅朝廷政令,显已有了反意!”顿了顿,沉声道“我夏牧朝身为皇亲帝子,自然欲黄袍加身,扫荡寰宇,救黎民于水火,挽大厦于将倾。只是,颐王兄和贽王亦是一流的才能,我们三人无论谁当皇帝,必能安内攘外震慑宵小,一扫大华三十年颓势!”夏牧朝又手拍梅思源左肩,温声说道“思源,这十年来你在清溪所为我自清楚,足证你实是经世之才,绝非颐王、贽王所荐之人可比。这便是我为何力荐你去任安咸盐运政司之由。这般说道,可能释怀?”言毕,微笑望向百里思。
百里思一直忧心夫君为颌王利用,不想竟被他看穿,这时一阵窘迫,福了一礼道“王爷恕罪,妾身妄虑了!”
一旁的梅远尘耳听夏牧朝一番激昂之言,心中自是波涛澎湃,崇敬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