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娘胎还是第一次到异国他乡,虽然东北不乏白俄人群,但那都不是真正的俄国人的生活,而是活在中国的难民。直到真正看到异域风情的建筑,才觉得放松许多。
在中南海,要顾及影响、传统,还要避人耳目,于一凡一个黄花闺女根本完成不了于凤至的任务,除非张汉卿想。
现在,专门改造过的车厢布置得如同新家,而且只有她和张汉卿在,这让于一凡郁闷几个月的心情重新好起来。嗅着来自西伯利亚的风,她都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考虑到这个时代火车的速度普遍不快,从满洲里到莫斯科至少要十五天的路程,还是路上没有大风暴阻隔的情况,为了减少疲劳,随行人员都给予了很宽敞的住宿条件
十节车厢有五节是警卫的住处,每节满员36人,为后世的软铺。还有一节是餐车,一节是携带了电台的通讯组和新闻、宣传人员,两节是随行的工作人员,在中间的第五节就是张汉卿所在的核心小组成员的生活工作区域。
张汉卿的侍卫长、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兼中央警卫局局长姜化南和几位贴身警卫在车厢的最前方,其后是于一凡,接着是张汉卿。在他后面的是外交部长顾维钧,再后是杨宇霆和莫德惠等人及随行的办事人员小巢,最后又是一组四人警卫。
疾驰的列车在茫茫雪域迎着烈风不停息地前进,除了漫天的风雪、冰冻的河流和不时走过的茂密的森林,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进入人的视线的,但是车厢内,却热火朝天。
为了打发枯燥的路上时光,此行都带了些扑克来消遣,现在,顾维钧脸上贴了好多的花纸,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牌。
张汉卿对于扑克的玩法那可是炉火纯青,后世很多花样远非这个时代可比,但仍然挡不住大伙儿玩牌的热情。少帅本来对身边人就很宽松,特别是在玩牌的时候,那是绝对的称兄道弟,是联络感情的好方法,莫德惠就是他的好牌友。
而杨宇霆当初为了和少帅打成一片,也努力融入这个群体,现在也是它的业余爱好者。
至于顾维钧,那是打洋人那里生活过的,所以,可以流利地用英语和他们打桥牌。不过张汉卿并不喜欢桥牌,他还是比较专注于斗地主和打掼蛋。
于一凡一个娇娇女,自然不会介入男人们的游戏中。她仔细地给炉膛里加了炭,让车厢里的温度更高些。外面寒风刺骨,没有完全做到密闭的车厢里还是不时钻进风来,在零下几十度的西伯利亚,一会功夫人就会变成冰棍。
对于一凡的周到,大家伙都心照不宣地接受。又不是专门给自己做的,大家都只是顺带着沾着温柔的光罢了。这个时候,是于一凡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张汉卿难得轻闲地和大家一起玩,顺带着也会调笑自己几句。
两人在众多人的面前斗斗嘴,说些只有两个人才会明白的语言,其乐融融。
不过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和几位要员商量着从苏联交换什么样的回报,林林总总的不下百十来项。顾维钧多谈的是对苏政策,莫德惠关注于工商业,而杨宇霆则侧重于军工系统。在这个时候,小姑父总能用高瞻建瓴的眼光指出些什么,让这些大官们佩服不已,连自己也佩服不已。
咳,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好像懂得很多东西?不过,他的脑袋有时也不太灵光,不知道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都说小姑父是个风流少帅,其实她知道他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不是对自己不敢兴趣,而是有太多的顾忌了。原先应该是怕姑姑的反应吧?后来应该是有伦理上的考虑吧?现在应该是怕政治上的影响吧?
他应该不是对自己没感觉,好多次他都在背后瞟她的一些位置,那目光,和追求她的男子没什么区别。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偏偏和谷妹妹做那事的时候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