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之点点头,道“这一出手,就让贫道一目了然了,说和当时的我不相上下也是毫不为过的。立刻有一个焦躁的弟子喝道‘施主上山难道是来挑衅的么?’”
确实,以裴邵逸这样的举动来看,说是挑衅并不为过,特别是对于一个刚刚经历新掌门上任的门派来说。
“就在这个时候,他却仰天大笑。贫道谨遵着道家‘与世无争’的法则,只是带着众弟子警觉地望着。笑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双手向前,至伸两指。贫道稍稍后退了两步,防止被突然袭击。谁知他接下来的动作更加让人始料未及两指猛地反向,朝自己胸前一戳,以狠劲的力道封住檀中和中脘两处要穴。
“我心中讶然‘他这是要自废武功!’不顾一切向前而去,还未赶到就见他的身体已经软绵绵倒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力量无论换成谁都会经受不住,一下子昏厥过去。
“也就是说,二师兄当着师父您的面,把自己的武功尽数废去?”宁立本问道。
“怪就怪在,贫道当时的武功还不够高,没有能够及时阻止!”白行之虽然这么说,却似乎不是悔恨不已。
“卲逸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醒来后,已是十分虚弱。我看过之后,吩咐弟子先把他安排在后山。待得休息一段时日后,他心性倒平和了许多,也没有再提拜师之事。冬去春来,他就在扶摇山住了下来,渐渐开始帮着干杂活,一干就是三年。
“那之后,贫道已经忘了此事。一天傍晚,独自来到后山,见到一片苍茫的景象,不禁自语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忽听得身后有人道‘人在世间受尽各种束缚,地和天亦然,真正自然的只有道!’
“听到这话,贫道转过头来一看,猛然想起他正是三年前自废武功之人。未等我再次开口,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求师父收留弟子!’一如三年前。
“我感慨万分,又逢当时已经瞧出前不久刚刚收的大弟子心思不正,心想派中所缺的正是这样虔诚之人,当机立断决定收他为入室弟子——这可能是贫道最正确的决定了,后来也印证了这些。卲逸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三年里他已经阅尽经楼里的道家典籍,论学识已不在贫道之下,很多时候都是向他请教。
“收卲逸为弟子后,觉他更是一心扑在了典籍之中,并屡屡有一些前人不曾提到的新观点,而对其他事情都不敢兴趣。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有一次卲逸和另外几个弟子下山办事,回来后神色却异常紧张,问他也不说。在接下来的几日内,他更是表现的如临大敌一般,每日早晚诵经时屡屡出错。贫道看这样下去不行,正准备找他促膝长谈,未料卲逸先找了我。他其他都没说,而是给我讲了另一段往事,一段他来扶摇山之前的往事。
文菁心下暗想“难道就是这一趟下山裴道长遇到了水茫茫?”根据之前裴邵逸和水茫茫的对话,猜到他们二人之间有过一段无果的爱情,而下山回来神色紧张,想必应该还是和水茫茫有关。这时,白行之从身边拿出一个竹筒,喝了一口水,开始另一段故事的讲述。
“卲逸小的时候,家境贫穷,每天都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生活。阴差阳错之中,却在十来岁的时候与一个叫做‘水渐鸿’的富家小姐相爱——
“水渐鸿?”宁立本一下子变得茫然了,问道“难道不是眼前的这个水茫茫么?”
文菁小声道“水渐鸿是水茫茫的原名么?”白行之道“姑娘猜得不错!”“水渐鸿这个名字和水渐飞怎么那么相像?”徐晟问道。
“因为,他们两人是亲兄妹!”白行之又说出了一个让大家无比震惊的事实,“根据卲逸的讲述,他们兄妹二人已经断绝了关系,具体原因将在后面讲到。”
“水家是富甲一方的豪绅,女儿与一个穷小子相爱,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包括她哥哥水渐飞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