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 同是九月九(2 / 2)

带着自己人去争抢田地,争夺水源。

不争,就得死。

整个岭南省,比岭西乱七八糟山寨头人死亡率还高的地方士绅,也就只有仁化县。

哪怕是潮州人,也不至于让老爷们过得如此憋屈。

压抑的环境,不给出路的社会,逼迫着内部疯狂倾轧,宛若养蛊。

一个个都是毒王,已经到了似崩溃又未曾崩溃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突然在这里,冒出来一群“劳人党”。

斗争,变得具有戏剧且多样化。

人们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劳人党”如此奇葩的组织,也是第一次知道,当年的“安”字辈“安仁军”,居然成了安仁县。

他们知道了公审大会,知道了赵老太爷,知道了赵一钱,知道了萧愿,知道了郭威,知道了王角……

甚至在征收夏粮的时候,还看了一场《赵一钱》的电影。

露天电影,在稻田里放的。

饶是平日里接到上峰命令,要对“劳人党”严密监视的副县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太累了。

在这里做官,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做官还是山大王的交椅。

提着人头做官,如果是清官,倒也还好,至少还有名声。

可是他们不想做清官啊?他们想捞钱,捞好处,是奔着去做一个合格的贪官去的,结果做贪官的风险,比清官还要高,那这官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劳人党”的出现,就像是泄压阀,第五个县长很快乐,他感觉自己可能不用被乡民乱刀砍死了。

因为“劳人党”的人各个都是人才,讲话又好听,老百姓现在明白他们自己互相争斗,那都是上头老爷们的阴谋诡计。

他们凭什么要斗啊?

为了土地?为了水源?

那为什么不让上头来修桥铺路、筑坝开垦呢?

哪怕是疏浚河道,至少还能跑船不是?

“劳人党”的人说学会斗争的形式,农民们听不太懂,然后“劳人党”的党员就换了一种说法:宰了赵老太爷,赵一钱才能分田。

有道理。

那一年,九月初九,祭天拜祖、登高明志。

同样都是长者主持,曲江县的长者们,都是一身锦袍,夸赞盛世真是美。

而仁化县的长者们,布衣赤足,或是毛竹为枪,或是床板为盾,招呼起本地的子孙们,在仁化县,也夸赞“劳人党”的后生仔讲话不知几好听……

杀官造反啦!!

第五个县长连忙表示自己可是无辜的。

于是长者们想了想,便改变了主意。

不杀官,只造反。

ps:初五迎财神,老衲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