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早知道如此,老子来个屁的东京!完了,全他妈完了!”
洛阳南城朱雀大街东,一片豪华公寓楼中央的会所内,到了东京做寓公个把月的高从诲骂骂咧咧,“政府都没了,那老子的退休金怎么办?”
“小高,你才几岁啊就退休?”
有个老人抱着一杯冰红茶,一边往里面调蜂蜜,一边道,“你啊,就是戏多。星辰公司那里,你既然有门路,怕什么政府解散?没看到‘凌烟阁’的大大小小相公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六爷,您是幽州的这个……您给说道说道,这钱阁老,是个什么意思?”
高从诲眼珠子一转,跟哈巴狗似的,凑到了老人的身旁,直接无视了周围几十双眼睛的目光,“您可是我亲干爹啊,您得帮我。”
“滚一边。这里几十号人,一半是你干爹,你个王八犊子可真是像你爹一样不要脸……”
“嘿嘿,我这不是不要脸,我这是为了大家伙儿的美好生活……那什么,忍辱负重嘛。”
说罢,高从诲又道,“六爷,回头我给您送一只金老鼠,郴州老板的手艺,苏州师傅的法式,绝对一流。”
“怎么个意思啊,就送我一只金耗子。”
“您生辰啊,您属耗……属灰仙儿的,那不得来一个?”
“嚯!我属耗子的,你小子就送金老鼠?那感情好,我那十三姨太,是属牛的,我二十号生日,她二十一号,您看怎么着?是骨利干大黑牛呢?还是南苏州白肢野牛?关中羚牛也行,雪域牦牛也凑活。”
“……”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老头儿都大笑起来,又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儒雅老者起身,同样抱着一杯冰镇的饮料,走过来说道:“小高啊,你有空呢,还是去拍拍电影。或者编个戏,那都成。萧老板既然是神通广大的人,你认她当个干娘,怕什么?”
“她才二十出头……”
“那是了么,她丈夫不也二十出头么?让你认干爹?你不肯?”
“王委员长只要愿意,我喊他爸爸又何妨?”
“还又何妨……”
儒雅老者撇撇嘴,环视四周指了指,“瞧见在座的老胳膊老腿儿没有?要是有机会,都想抢着喊爸爸呢。轮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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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个什么意思?”
高从诲一脸懵。
旁边六爷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骂道:“你个猪脑子,现在能跟萧老板说上话,那就已经是门路硬了。知不知道京城除了情报部门和教育部,连民部都有三分之一的办公室停了俸禄?”
“啊?”
“啊个屁的啊,民部三分之一办公室,那是好几万人断顿。你琢磨琢磨,光银行贷款,这要是拖个三月五月的,直接滚蛋。银行不收你房子有鬼。都什么时候了这?银行也没有余钱啊。”
“啊?!!”
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高从诲,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很傻又很聪明的事情。
说傻,是因为他离开湖南来了东京;说聪明,离开湖南来东京之前,跟王委员长接下善缘。
当然了,善缘这个事儿,他可是不承认的。
喊爸爸也不会承认,他高从诲的爸爸遍及五湖四海,不差谁一个。
只要我的爸爸多,我就是清白的。
四海之内皆我爸!
“接下来几个月,用我老家的话来说,那就是谁有饭辙谁是爷。”
六爷眼皮耷拉着,他跟高从诲其实差不多,当然认爸爸除外,他也是逃离幽州的。
河北的复杂,不比湖南好多少,打打杀杀也没有个尽头。
尤其是河北人跟河东人杠上之后,简直就是疯了,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