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武云飞的处理问题,我们特务处讨论了几次,现在有了方案,您请过目。”
称呼上就决定了主次“地位”,不过无伤大雅,王角也由得“斧头帮”出来的人这么喊。
正如郭威以前喊他“老爷”一样,称呼不是重点,彰显出来的关系亲疏,这个就很重要。
说到底,王角在这个时代中,不可能真的指望人性党性上的一致。
党内无党、党内无派,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竞争只要是大方向上有利的,那就没什么关系。
再有就是“劳人党”架构极为特殊,中央可能带资入股的少,但地方上却是“带资入股”的多。
那么山头主义就是不可避免的,甚至还会出现局部地区的抢班夺权。
这种时候,靠什么主义、思想、理念,都是无用。
还是要看有多少人跟着自己走。
必要时候,他王某人重上天元山搞点土特产,也算是最后的一重保险。
“斧头帮”的每一个人,都是天然的孤狼、猛虎。
抱团是假象,实现个人心中的正义,才是真实。
“斧头帮”是平台,“劳人党”也是平台。
直到王角指出了一条明路,这些孤狼、猛虎,才真正地聚集在了一起,也仅仅是围绕着王角聚集在一起。
因为这是实现政治目标以及理想的基石,其余人说破天,都不好使。
道理很简单,在王角之前,并无人走出这样一条路。
任何理论在实践之前,都可以被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有实践,才是量体裁衣。
所以“斧头帮”出来的人,对上对下只有两个服务对象,上是王角,下是群众,其余的,一律不管。
“说起来,这个武云飞,真是起了个好名字,我一看就很亲切。”
王角笑了笑,道,“我在杀龙港时,有个画画极好的秀才公,叫作汤云飞,可是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都是叫‘云飞’,岂不是巧了?”
“汤先生出的革命宣传画册,很是受欢迎。尤其是《赵一钱》的连环画,在江南地区都有出版。‘金菊书屋’解体之后,很多业务都是靠自筹。像衢州、润州的金菊书屋,就时常接一些咱们的订单。汤先生的革命画册,算是很大的单子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初的际遇。”
想当初,王角跟汤云飞的合作,那是出革命画册吗?
那是出“黄油本”“汤氏乳业”……
纯捞钱的项目。
再想当初,汤云飞还想着带王角去长安城观摩学习一下两百多年前的阎立本真迹呢,那都是太武皇帝的珍藏,人世间的精品。
只是世事难料,如今汤云飞想去长安都去不得,只能猫在北苍省,而“金菊书屋”解体之后,他混经费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想着出路。
一咬牙,跟蓝彩仕一样,搭着王角带来的东风,搞起了擦边球业务。
以前是低调地搞“黄油本”,见不得人。
如今是低调地搞革命画册……更见不得人。
不过汤云飞自己说了不算,纪天霞既然是“纪先生”,那汤云飞自然也是“汤先生”。
当然了,汤先生的老家,恨不得把汤先生本人逐出家门。
可终究是不敢的,毕竟,汤先生的身份现在比较特殊,万一被“劳人党”盯上了,这汤家的那点江湖地位,还不是被随便按在地上摩擦。
终究是得罪不起。
宛若耗子进风箱——进退两难。
“那……帮主,您看武云飞的安排,是不是可以深耕一下?”
正所谓“闻弦知雅意”,听王角聊起了汤云飞,“斧头帮”的精英顿时感觉到王角是有重用武云飞之意。
虽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