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赌输了呢?”
“赌输了?赌输了老婆孩子一扔,带着真金白银去东京,还怕找不到新的婆娘,生不出几个崽子么?”
“……”
岳州到底跟别处不一样,江对岸就是“地上魔都”,所以地方豪族虽然没有“湖南三张”那么夸张,却也是颇有资本,属于不小的一股能量。
但要说让他们在正常情况下吞了“湖南三张”地面上的几十亿资产,可能性就是零,没有几乎。
不过,如果连趁火打劫、火中取栗的贪婪都没有,那还玩个屁。
别人恐惧我贪婪!!
抄底“湖南三张”在这时候抛售的资产,的确就是赌博。
赌中央玩一把大的,赌“地上魔都”玩一把大的,赌岭南势力玩一把大的,赌江东势力玩一把大的……
不管是哪边发力,湖南这里,就会拉锯。
只要拉锯了,那就赢了,完全不必担心资产突然缩水。
盖因一旦有人下场,那就是下场容易离场难。
没有几个人面对如此恐怖的沉没成本,会一刀斩断的。
“湖南三张”敢,也只是明面上敢,本质上来说,在王角率众“下克上”在衡州站稳脚跟的那一刻起,“湖南三张”就有选择地抛弃了重资产。
土地、物业、厂房、设备……
能转移的就转移走,不能转移的破坏,大量资金集中在了巴陵县,创造了现在前所未有的“巴陵胜状”。
长沙城过去三百年间积累的豪门世族,精华全在巴陵县,出省的则是在“地上魔都”,但也只是一江之隔。
从家族的角度来说,当时间拉长,那么一时的得失,对一个豪门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除非决不能失去的核心利益。
“湖南三张”,抛开基本就是野路子的“逍遥散人”这一脉,剩下的根本无所谓土地的一时易主。
两次内战累积的经验,让他们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
即便是带有革命性的新贵上台,十年二十年,也就开始“复古”了,倘若有个三十年五十年,那么熟悉的业务,又会回到经验丰富的“世族”手中。
贞观纪元之前的时代,在那个帝王都要给自己弄一个年号的时代中,土地和人口,拿捏住了,就是拿捏住了一切,直到被新的暴力摧毁。
而贞观一百六十八年之后,就不再是那么简单,“新贵”赋予了自己新的“权能”,又用一百多年的时间,将这个“权能”普遍化、习惯化。
人们认为理所当然的社会逻辑,不过是近似一场上百年数百年的社会实验罢了。
灰狼是野生的,但通过长期的驯化,灰狼变成了狗。谷
巴陵县的中上层精英们的确在硬实力上没办法碾压“湖南三张”,但这不妨碍他们明白社会逻辑,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豪赌。
赢了,那就是赢了。
因为贞观纪元的社会契约,源自“新贵”们赋予的新“权能”,他们称之为……宪政。
上层和底层,宛若神明和凡人,有着事实上的生殖隔离。
违宪,便是违反神明定下的天条天规。
人们习以为常,而巴陵县的冒险家们,需要的,便是这个习以为常。
“你们说,要是魔都下场之后,灭不了姓王的,会如何?”
“怎么可能灭不了,就他们……”
话到嘴边,厕所中吞云吐雾的几个人,突然都愣在了那里。
“湖南三张”会跑,肯定是有原因的。
随时可以拿回来,这是一种原因;战争时期止损,这也是一种原因。
可如果料定大概率长期拿不回来呢?
这何尝不是一种原因?
“不可能吧?不至于吧?这才两三年,能跟魔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