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名字罢。”
“……”她摇头。
“……”林栖迟沟通失败。没有家人可以,没有名字不至于。
孟执堂看懂了,拿手一指女童,直言道“这分明是个哑巴嘛。”难道不对吗?怎么可能不对?听得懂,从不说,定是哑巴无疑。
“你……”怎么问?林栖迟迟疑了,难道问你是不是哑巴?这也太伤人了。
他决定跳过这一问,先聊点别的,他很关心的,比如说“若是无处可去,愿不愿跟着我们同行?”
女童低头想了想,这两位看着不像是坏人,其中还有位大夫,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段时日以来,她过得甚为艰辛,总是挣扎在生死线上。现在有人想照顾她,生活会容易许多。
若是坏人嘛,再找机会逃跑。
她淡淡冲林栖迟点头,眼里还留着几分戒备。
“哈!太好了!”林栖迟想了一夜一天的事情达成所愿,“那么,给你起个名字,你看可好?”
这是个问句,如果小姑娘会说话,自然要报上名字的。不说,必定就是个哑巴了。
“就叫小哑巴!”孟执堂平时话少,今日气急败坏起来话特别多。
“……”女童不甚在意,叫什么都行,你们开心就好。
林栖迟不同意“哪有这样取名的。我看她身着红衣,不如叫小红。”
你的脑子里果真全是医书,全顺京叫小红的不下百八十个,有什么意思?孟执堂略微沉吟“看她娇滴滴的样子,叫娇娇罢。”
“娇娇这个名字,用者亦众。”林栖迟摇头,大哥你起的名字也不怎么有水平嘛。
“那就唤作滴滴!”孟老大从善如流。
一连讨论了十几个名字,都没有中意的。女童见他们并无恶意,吃两口林栖迟喂的粥,又沉沉睡下。
“如果你想收养孩子,我们回了顺京,去恩济堂领一个就是了,何必领个来路不明的?”孟执堂不解。
“人跟人之间,要讲缘分的,我就喜欢这个白白软软的小姑娘。”林栖迟解释道。
他又问“大哥,如果去恩济堂,你想领养个什么样的孩子?”
“我从未想过后嗣之事。健康的罢,至少别是个哑巴。”
林栖迟摇摇头“等着被领养的孩子,无论父母因何缘由无法抚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伤。有的伤在表面,很容易就看得到,有的伤在心里,别人无法察觉。这世上没有人完美,也没有人完全健康。”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孟执堂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斟酌着用词“这小孩来历不明,出现的时机也很巧。你确实好心,但这份好心容易被人利用。”
“你太善良。”孟执堂总结。
林栖迟看他神色缓和许多,于是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不仅善良,还执着,医术又高。”他笑着走到水盆旁洗手,仔细洗完又拿手巾擦干。他的手指修长,是一双干干净净治病救人的手。
擦完手,他坐到孟执堂身边,紧紧挨着他,眼眸中有些促狭“大哥,正因为如此,你才陪着我啊。”
孟执堂嘴唇勾起,揽过他的头,用指尖在他眉心轻轻点了一下“你有我还不够?”
“原来是吃醋了啊!”林栖迟恍然大悟,笑着解释,“这小姑娘才多大,五岁?六岁?等她长到能以身相许的年纪,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
孟执堂摇头“那时候你还是青春年少。”
“只有你才这么认为。”
“我永远都这么认为。你现在的样子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再过十年,一定容貌依旧。”
情话要讲什么道理,动人就好。
林栖迟热切望着他的双眸“在我心里,你也从未改变,此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