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日的贾雨村,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薛蟠被府衙衙役驱赶出来,十分生气,对着那门口的石狮子狠狠啐了一口。
翻身上马,小厮问他去哪,薛蟠犯了难。
叫他吃酒看戏他在行,叫他寻人帮忙办事,还是救命的大事,实在是难为他了。
但是一来有他妹妹相逼,二来他也有心帮助贾家,所以他还是出来了。
在京城这些正经的官儿当中,他能接触到的就一个贾雨村,却没想到贾雨村如此如此忘恩负义,一点也没有相助之意。
之前面见贾雨村之时,贾雨村对他虽然一如既往地客气,但只要他一提到贾家,贾雨村总是能转移话题,王顾左右而言他。
薛蟠本身就不善言辞,如此一来,自然很快就被贾雨村打发了出来。
“走,先去吃饭!”
眼见晌午了,憋了一肚子气的薛蟠准备先填一下肚子。
找了一家自己经常去的酒楼,拴马的时候忽然看见了杜家的小厮和杜世荣的宝马,他脸上一喜,立马上前问“你们家爷在楼上吃饭?”
杜家小厮识得薛蟠,那可是他们公子的资深酒友和嫖友,自是点头。
“哈哈哈,这也能碰上,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呢!”
顺手扔了两块碎银子给那回话的小厮,薛蟠喜笑颜开的就往酒楼上冲去。
楼上一雅间之内,杜世荣正与人吃酒,忽闻薛蟠的叫声,他神色微微一凝。
旁边一人看见他的神色,问道“此乃何人,如此无礼?”
“一个朋友。”
杜世荣说道,听见外面薛蟠的声音已至门口,几与他们的小厮叫喊推攘起来,他只得出声,让请人进来。
“杜贤弟,不好了,出大事了,宝兄弟家被官兵给围了!!”
一见面,薛蟠酒也顾不上喝,就拉着杜世荣说道。
杜世荣面色微微一变“何时的事?”
“就是今儿早上!”
薛蟠说着,继续道“如今宝兄弟还在城外,他家就老太太和一些姐姐妹妹,这下子出了这样的事,可如何是好?”
杜世荣微微捏紧了拳头,想了半日,没说什么,让薛蟠坐下吃酒。
薛蟠却道“这个时候还喝什么酒,咱们是兄弟,宝兄弟现在不在家,我们要帮他!”
杜世荣叹了一口气,颓然道“这种事我们怎么帮呢?再说,我爹不让我管外面的事……”
薛蟠一愣,站起来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看着不管?”
杜世荣坐着说不出话来。
他比薛蟠知道的多,关于贾家的事他也听过一些,那可是涉及谋反的大事啊,他能怎么帮忙?
薛蟠见此,大怒“好啊,我还以为咱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原来你和贾雨村那个王八蛋一个德性,都是忘恩负义之辈,我和宝兄弟真是看错你了!”
薛蟠这话一说,杜世荣还没说什么,旁边的人便呵斥道“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在此撒野!!”
说着便要叫人把薛蟠赶出去。
杜世荣赶忙摆手制止。
薛蟠是个愣头青一样的性子,他自己发横不知道,但是杜世荣身边人对他发狠却是立马感受到。
情觉受了忽视和侮辱的他一蹬椅子,喝道“原来你爹得势了,身边有人巴结你,你也看不上我们这些曾经的兄弟了,既然如此,你就当我没来过!
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腆着脸要结交宝兄弟,还求着宝兄弟给他写诗。
如今看来我们都瞎了眼了,宝兄弟那诗,还不如写给里面的窑姐……”
薛蟠只顾说,终于还是看见屋里众人对他怒目而视,眼见就要动手的样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再次啐了一口,转身拖着肥硕的身躯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