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撑,整个人忽地站立起身,脚下镣铐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他拍拍屁股,猛贴近尼苏吐舌头做个吊死鬼儿的模样,尼苏惊退一步,费听哈哈大笑。
“分了分了,”斛斯木笑着说,“都多大岁数了,还老争这口闲气,什么你的我的。”
费听递过一份钱,尼苏只好接了。“唉!”他暗暗叹息着想,“我落到今天这地步能去怪谁?斛斯乏呀斛斯乏,兄弟,你哥哥说的话,又有谁能忍住不听、忍住不信呢?”
仨老头打算出去晒晒太阳,刚到门口,正遇上四名守卫走来将他们拦住。
“斛斯木、费听、尼苏,”一人跨前言道“随我们去会客厅,有人要见你三人。”
三人疑惑地相互瞅瞅,莫非是斛斯乏来了?能想着他们的也就斛斯木这个弟弟了,费听是绝户,没儿没女,老婆早死了,尼苏情况差不多,有跟没有一样。
“是我兄弟来了吗?”斛斯木问那守卫。
“不知道,”守卫摇头,“主管只让我等将你三人带去。”
怎么还惊动了主管?难道是给囚犯授课这事儿学堂追究下来了?不应该呀,纪律部主管早就知道的,都是老相识了,睁只眼闭只眼从没问过……
随手将碗填墙洞上,他们心怀鬼胎跟着守卫去了会客厅,可一进门就全都傻眼了。宽敞的土屋厅堂之上,除了纪律部和教务部的主管,竟连堂主也在。
“嗬,瞧瞧,”教务部主管先被气笑了,指着三人道“一个个的,全吃成了胖子。”
山羊须背手皱眉,厌恶地摇了摇头。费听用手肘碰碰斛斯木,三人反应过来,忙躬身行礼“罪人斛斯木、费听、尼苏,参见堂主!”
五年来,山羊须这是第一次见他三人,事发时没见,后面也从未探过监。他担心自己一看到这三张脸就会像此时此刻一样,难掩杀心。
育人之地当许迷途之人自赎,该为他们铺设一条回头路,所以有悔过堂,而山羊须发现,除早年他亲手处死的一个女弟子的畜生外,再不曾这么恨过谁。
他转过身,背后的右手紧握成拳,三个人看得心惊肉跳。
会客厅里间是专为访客准备的候见室,山羊须一言不发,径直走了进去。教务部主管狠狠瞪他们一眼,近前些说明情况。他说得含糊、简短,三人围上来,就像三条老狗般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你们考虑一下吧,教还是不教。”
主管声音冷漠,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斛斯木还瞧了瞧远处的纪律部主管,那人眼神在自己的脚上。
“快说,教不教?”教务主管大声问。
尼苏想答应,但他知道自己无法做主。斛斯木有些关于付出和回报的问题也不敢问,费听说“是让我们应付一下,免得摄图部问责学堂还是……”
“不要再问了!”里间传出山羊须怒气冲天的声音“你告诉他们三个,如果苏伐谦能在兵选中胜出,他们就可以离开学堂,从今往后爱去哪儿去哪儿;第二名,就把最胖的那个杀了;第三,下巴没毛的也杀,若是最末……大选之后,我要马上见到三颗狗头。”
纪律主管惊愕抬头,教务主管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盯着三人。这也不用他告诉了,声音大到门外的守卫都能听见。“先带回去吧。”他吐气开言,摆头吩咐守卫。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三个人被带回到睡觉的小屋。他们坐在茅草铺上,垂头丧气,体会着什么叫大难临头。
“堂主没说让不让我们教了?”斛斯木终于说话了。
费听摇头,“没有,”他说,“就是赌名次,赢人头,谁教都一样,只看结果。”
斛斯木回想着,“苏伐谦……”他皱眉道“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是听过。”费听说,“年初有个刚进来的普通班弟子,他想拿摄图部鉴魂神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