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齐发,敬绶慌忙矮倒身躲避,裤子掉脚面上也管不了,却是绊得人更加难行,狼狈不堪。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些箭矢的靶子似乎只有他一个,骑兵就远远骑马上看,不来帮他,也没有箭射向他们。
“众叛亲离就是这种感觉吗……”他忽然想到几年前,在帮秦毅调试天灯时冒出过的、那个关于“万箭穿心”死法的奇异念头。
像个刺猬一样抽搐倒下的敬绶,还想挣扎着提起褪在半腿上的裤子,不是山贼,所有箭支都是由内气射出的,大概是肥宇国的射手吧……
他最后看眼前方的山壁,仿佛目光可以穿透厚厚的岩石,看到大山背后的陈国边城。一直到死,敬绶也终没能把裤子再提上。
“呸!”一名禁军侍卫嫌弃地看眼敬绶尸身,骂道“卖主求活的杂碎,死有余辜。”
“我们也回去吧。”剑客招招手,从肥宇国调来的、扮成山贼模样的射手们快速奔下山,把二三十具穿着东楼军士衣服的带箭死尸摆放在周围,随后他们又射死几匹马扔下,将敬绶身上值钱的东西悉数搜刮一空后,这才跨上骑兵的马背离开。
两名禁军之所以背弃敬绶,当然是因为秦鑫告诉了他们敬绶是如何告密的,而岐伯之死就是佐证。老谋深算的秦鑫不会只为给储计报仇就迁怒陈国,他不怕费事,就是要等到敬绶远远离开东楼国,甚至发信回去之后方才下手。
说真的,秦鑫从肥宇国调来的射手连脚下都穿的是粗布棉鞋,不用精心布置,自然留在山上的伏击痕迹很快就会被陈国人找到,如此一来,陈国也只好去迁怒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