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说话声传来——
“这批凶兽怎么样?”
“培育得很好,都很强壮。”
卫亥往旁边再看,赵子已经消失不见。
她摘下了脸上那猪崽持花的可爱面具,又换下身上才穿过一次的衣裳,将它们全部丢进了烈焰里。
而她自己则归复为一个凤眸含煞的冷面女人。
她的姿态变得冷漠,步履变得优雅。
如此默不作声地往地窟上层走。
一路上不断有招呼声——
“夫人。”
“夫人。”
……
……
临淄定远侯府。
肥胖的博望侯又一次挪动他的庞大身体,兴冲冲地来这里用饭。
定远侯面上并不说什么,但不怎么进食,连灵食也几乎不用的他,却还是端了个碗坐下来,陪胖侄儿一起扒拉。
十四就安静地坐在一边,就着重玄胜为她拣好的那些灵蔬,细嚼慢咽。
同桌的叔侄两人都是笑眯眯的,瞧着一个比一个和善。
饭厅并无一个下人侍奉,因为博望侯喜欢在用饭的时候聊天。
而这些话,很多时候不适合被人听到。
“最终还是祁问拿回了夏尸。”重玄胜嚼了一块大肉,不甚利索地道:“天子真是冷酷啊。”
重玄褚良没什么波澜地道:“祁家本来就从未势衰,祁问本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兵略,都是不俗,只不过都被祁笑压一头罢了,这些年韬光养晦,谁能小觑他了?祁怀昌是北衙巡检副使,祁良华、祁颂都算得青年才俊……这样的祁家,拿回夏尸也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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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玄胜嘿然一笑:“祁笑当年拿走夏尸,可没有那么顺理成章。此中心情,实在难言。”
重玄褚良道:“兵权还归祁家,本就是祁笑主动向天子奏禀。她再怎么不忿于老诚意伯的偏心,想来也是不欲使夏尸旁落别姓的。”
重玄胜只道:“她是了解天子的。”
说着又摇了摇头:“这下姜无邪可高兴坏了,烧冷灶给他烧着了,白得一九卒强援!以前军中可都是华英宫主的势力范围。”
“祁家的年轻人是跟养心宫走得近,但祁问可从未表态过。”重玄褚良轻咳了一声:“你不要仗着自己聪明,就什么事都想掺和。”
“我当然不会掺和!姓姜的走了,我更没有掺和的理由。”重玄胜的笑容堆在脸上:“跟叔父闲聊而已。”
重玄褚良喝着粥:“既然是闲聊,就不要口气那么大。我还以为跟伱坐在兵事堂呢。”
重玄胜皮糙肉厚,根本敲打不动,仍是兴致勃勃:“还有个有意思的,怀岛那边战后裁定已经结束。四叔和李凤尧拿出了关键性证据,表示虚泽明需要为近海群岛的损失承担罪责,笃侯和东天师都已经认可……但是虚泽明却不见了。”
定远侯施施然道:“你的消息渠道倒是很广。”
重玄胜笑而不言。
重玄褚良这才下了结语:“一个蠢货,提他作甚。”
重玄胜道:“我听说太虚派现在的门主虚静玄,可是非常器重这个才俊。”
重玄褚良继续点评:“关起门来修行,把自己修迂了的一个人。封山久矣,把脑子也封住了。”
重玄胜若有所思:“那他倒很适合处理太虚派的宗门事务。”
“你又在动什么心思?”重玄褚良问。
重玄胜只是笑:“手上还有一座太虚角楼,我不得估估价格么。”
说话间,有下人在厅外报告,说是有个叫独孤小的,来找博望侯。
重玄胜便让人进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