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头头是道,抬头瞥见白幼萱嘴角带笑,哪里有半分伤心难过的样子,气得她骂道,“好呀,我以后不管你了。”
白幼萱自然是道歉赔礼说好话,才把人哄好。
春杏晚上又告诉她,小五爷为了她的事差点没把警察局给掀了,后来得到了确切消息才让三爷带着钱去赎她的。
听了这话,白幼萱想要去谢谢纪博文,可他一连几日都没回纪府,这事便被搁下了。
隔了几日,她才从李管家那里得知,小五爷怀疑是薛丁动了手,带警察堵了他的铺子。警察一查,才发现薛丁私下里跟外国人勾结,倒卖鸦片。
回想起那日在包厢的事情,她突然发现或许薛丁来跟他谈生意的时候,他便知道薛丁倒卖鸦片的事情。正好碰上他出言不逊,便借题发挥,教训一下他。
想通了这些,她才觉得自己太过天真,竟真的以为,纪博文是帮她打抱不平。
“你在想什么?”
纪博年半靠着椅背,抬头便看见了坐他对面,捧着英文书走神的白幼萱。
自从回来以后,他时常能看到白幼萱不是望着他发呆,就是抱着一杯茶或一本书愣神很久。
“没,没什么。”她本能的拒绝沟通,又见纪博年并没有移开视线只得道,“在想小五爷。”
她的这种想,当然不是情感上的思念,而是揣测,对小五爷身上未知东西的好奇。
“噢?”他拖了很长的音调。
白幼萱的印象里三爷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可今日他却是放下了书,做出了准备聆听的架势。知道这时候寻任何借口都有点不合时宜,她索性直言。
“我在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表面亲和的笑面虎,还是善于伪装的变色龙。”
原谅她对他没啥好的词,实在是这个人给她一种永远摸不透的感觉。
纪博年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又见白幼萱皱眉疑惑一副求知的表情,他才道,“小五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以前夫人一心只想着得到爹的眷顾,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争宠上面,忽视了她的儿子。她还是姨娘的时候,府里的姨娘有不少,后来送走了几位,病死了几位,这才剩下了我娘和她,以及后来进府的孙姨娘。”
纪博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放松的窝在他那专属定制的真皮椅子上,又继续道,“夫人虽然忽视了他,可大哥对他很好,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弯弓射箭,骑马枪法。他的童年几乎都是跟着大哥身边跑的,大哥去哪,他跟到哪。大哥的脾气出了名的好,连带着他也是见谁都一副笑脸,很讨人喜欢。”
她点了点头,现在的纪博文也逢人便笑,只是不那么讨喜罢了。
“大哥没了之后,他才开始流连烟花之地,整日跟一群伶人戏子混在一起。渐渐的夜不归宿,荒唐事越做越多。”
她知道,纪博涛是纪桓的长子,他从小聪明,又懂事,很讨纪老爷的喜欢。可越是被寄予众望的,越容易让人失望至极。
“大哥成年以后结识了一些革命党人,便开始私下里资助学生出国,甚至动用关系阻挠上边的调查,或者是将人从牢里捞出来。后来被人举报,事情捅了出来,司令也没法子包庇,只得让爹做个选择。而他为了自己的前程,选择大义灭亲。
大哥死后,最气愤的便是小五。他气冲冲的去质问纪老爷为什么不救大哥,却被纪桓身边的卫兵挡了回来。
此事以后,爹依旧跟在司令的身边,仿佛从来没有丧子一事,而纪家所有人也没人再提大哥。大哥没了之后,大嫂便回了娘家。当时的报纸对此事的评论褒贬不一,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被人遗忘。”
说到这里,春申在外敲门,纪博年应了一声便见春申领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进来,那人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