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一灯如豆,飘忽不定,正如跪在地下的两人的心情。
洪渊又坐回了炕沿上,右臂曲起撑右脸,右腿曲起撑右肘,左腿垂着一荡一荡地拷问道“说吧!赤芍为什么派你们来搞我?”
两人一愣,显然有点不太适应刚“健全”的傻姑子的说话方式。
片刻后,洪渊眉头一皱,骤然挥手想逼出内力把桌上的破茶碗甩到两人脸上,逼供一下。然而,茶碗纹丝不动,只有烛光被掌风扇得又跳了跳。
她对着自己的手掌叹了口气,看来这次魂魄合体只是带来了些蛮力,这具身体对自己几世的内功修行和灵力修炼有点排异呀!希望不要一直排异下去,不过有蛮力也好,想通这些,她释然一笑,口气又重了几分。
“老娘没工夫和你们耗,再不说就卸胳膊卸腿了!”
两人一听,刚摆好位置不怎么疼的胳膊似乎又疼了起来,争相说起来“因为赤芍不满您……”
二人的供词加上洪渊身体里的一魂不断脑补画面,洪渊见识了一段凄美复杂的三角恋故事。不知是洪渊铁石心肠,还是见惯不怪。无论是男主角白术偷偷递上的窝头,还是众人面前的解围,都透着一股不对劲儿。
“师妹,我们都说了,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呀!”常山连连磕头的求饶着。
马勃也不甘示弱,额头都磕破了皮也不觉得疼,讨饶声凄哀绝望。
迫不得已?师出同门却明里暗里的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有些痴傻的师妹行苟且之事。表面正人君子,背后禽兽下流。哪一次的猥亵是被迫?哪一次的折磨是被强逼?每一次得手后的舒畅得意,可想过有今日跪地求饶的一天?
越想越气,洪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哗……”积蓄已久的暴雨倾盆而下,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的低气压顷刻散去。风雨呼啸,窗扉被大力刮开。
透过大开的窗扉,可见两具年轻男性的尸体,眼神充满乞求和绝望,头颅以奇异的角度歪向一侧,似是被随意拧断瓜蔓的西瓜散落在地。一具左边胳膊翻折,一具右边胳膊肘关节碎裂。
洪渊看着两具尸体静默良久,眸中冷意渐浓。洪渊,你这一魂所经历的,所遭受的,我必将一一报还!
暴雨过后,天地澄澈。村落里陆续升起一缕缕炊烟,远处近处偶有一两声犬吠,林叶间传来婉转的鸟鸣,空气中饱含着花草香气和泥土的湿气。一切都那么闲适自然。
“傻姑子!你给我出来!”
尖锐高亢的女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悠闲,似要招引来全村人。只见一个赤红色的身影带领着十几个青壮年男女冲进了洪渊的小院。丹凤眼微眯,眼角、眉梢斜斜上挑,眸中窃喜与愤怒焦急的表情交织本是不协调的。偏偏红唇一角微勾,衬着整张脸分外的虚情假意。
小院寂静无声,只有茅屋的门半开着。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吱声,更不见人影。
“赤芍姐姐,那傻姑子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术,把常山和马勃两位大哥迷惑的一夜未归吧?”
身穿赤红色衣裙的女子冷哼一声,回应身边的翠菊道“这还用问?整日家装傻扮惨,村里哪个兄弟的魂儿没被她勾过?就连白术哥这样的君子不也怜她三分?”
她身后的青壮年男子各自相望,都不怀好意的笑笑。然后深以为然地点头。说得对,我们都是被勾引的,不是自愿的。那傻姑子就是不知廉耻,就是贱胚子!
得到回应的翠菊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撸起袖子就往茅屋冲,“我就最看不得她那副装可怜的样儿,我这就帮姐姐把她揪出来。问问她,又把常山和马勃兄弟怎么样了!”
“吱呀……”门开了。
洪渊睡眼惺忪地趿拉着鞋子倚在了门框上,扫了一眼满院子的男男女女,轻哧一声,“各位哥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