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整,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以后就要叫我兄长,我才是比你先出生的,你弄错了,不能再叫我弟弟了,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别听他们瞎说,我们本就是双胞胎兄妹,别人会弄错是应当的,但是你不能听他们的,我才是老大。”
“我作为妹妹,应该躲在我后面。”
“哥哥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
“你叫我哥哥,我就把糖葫芦给你。”
“叫哥哥!叫兄长!”
“你不叫我就不理你,我生气了。”
往事一幕幕又都涌上来,你说气不气,伊人从前总是觉得她小时候和兄长,哦不,应该是弟弟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没什么回忆,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觉得那么可笑。
他小时候唤她阿姊,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在唤她阿姊,唤她小君,唤她妹妹,他说他比她早出生,应该他是老大,他说他应该保护妹妹,要妹妹一直躲在他的身后,他还联合昭原,夏知书一直在她耳边,无时无刻地重复哥哥这个称呼。
原来,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他再没唤她一声阿姊,那个小男孩被他藏进心里,他成了别人的兄长,有了需要保护的人,他最爱唤她小君,大概也是在唤被他藏在心里那个男孩罢。
阿姊是他要保护的人,可萧元君也想要人保护,他心里没长大的那个孩子,被他锁起来的孩子,那一份依靠,全都寄托在这件薄薄的,毫无重量的衣衫上。
在他喘不过气的时候,无数个想要放弃的时候,他都会在梦里一遍一遍唤他的阿姊,一针一线,都是他心里的期盼,是他心灵的慰藉。
十七说,她的弟弟,是心思澄明的人,所有的事他都看得清楚,守得住秘密,终将护不住自己,心中有大义,却常常忘了自己。
“阿姊,能再唤你一声,已是无憾。”
“阿姊,这太平盛世,我替你打下来了,它不够美,你要好好活着,却也不要贪恋尘世,世道肮脏,配不上你。”
“阿姊,江山,与我们无关。”
“阿姊,下一次,换你来守护我可好。”
萧元君长枪穿过身体的时候,想起了他的阿姊,他的阿姊啊,他有许多话想说,最想说的,便是再唤这一声阿姊,他累了,声音已经传不了这么远,西南的风凛冽,惟愿这风将他的细语,悄悄讲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