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意了?”
“父亲是说……王上此举只是为了暂时安故韩人心?实际上并未打算放过故韩人?”李平改口极快。
“凡事多想一层。如果只是改变主意,将故韩反叛势力轻轻放过,只需要命一小吏,拿着王令免了刑徒入昭即可,何必让韩非归故国呢?况且,诏书上可是丝毫未提要免故韩宗室刑徒迁骊山之事,更没有如老廷尉谏言的那样,直接拨以钱粮赈灾。”
眼见李斯砚中留墨不多,李平忙上前拿起墨饼细细研磨,又听父亲道“失去了宗室大旗,来了个更有名望的公子,忠于故韩的反叛势力会怎么做?”
李平恍然大悟“王上这是在给故韩人树立一杆放在明面上的旗帜啊!”
李斯沾饱墨水,轻笑道“要将故韩这滩浑水下的大鱼小鱼都钓出来,没有足够鲜美的鱼饵怎么行?”
“韩非就是那块对故韩人而言天下最鲜美的鱼饵!”
鱼饵非正在收拾行装。
昭王下诏从不用虚言,说是即日,那便是即日,多留一日都是抗命。
家老韩通此时却推门而入“公子,有客请见,说是公子故人。”
韩通是随韩非由韩入昭的身边老人,说了多少遍都执拗地称他公子,即便韩国已经不再,这个倔强的老头也拒不改口。
“故人?我在昭国能有什么故人,总不能是李斯来了。”正要让家老将那个妄人赶走,心中一动,迟疑问道“此人装束如何?”
家老回道“大晴天的,穿着蓑笠,手拿一杆长蒿,看着像是农家。”
韩非心中一叹,原来嬴政什么都知道了,“请他进来吧,确是故人。”
家老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引了一人进门。
来人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韩非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的熟悉面容“郑国,见过公子。”
又是一个死不改口的倔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