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走。
待会儿,本侯让廷尉署去拿你!”
陈飞扬不与他啰嗦,直接转向裴文雄。
“裴文雄,本侯现在审问你涉嫌刺杀天子一案。”
“陈兄弟,你刚才还说,相信我忠心耿耿……”
“本侯问话,你只答‘是’或者‘否’即可。”
“好的,陈兄弟……是!”
“本侯问你,裴文雄你没有想刺杀天子,是不是?”
“哎……是。”
“刚才你心中愤怒,想锤杀门内的人,是不是?”
“是。”
“你愤怒,是不是之前有人对你说过一些话?”
“是。”
听到这里,裴文轩心中大惊。
这种引导式问话,可轻松令人产生误解。
按照这个问法,再问几个问题,就能坐实他教唆裴文雄刺杀天子的罪名。
到时候,怕要再想解释时,他已经身陷廷狱之中。
“陈飞扬你住嘴。”
他怒喝一声,打断问话,将裴文雄挡在身后。
此时,他震惊地重新审视眼前的不孝小侯爷。
从广场借债开始,到仲臣追来被射成刺猬,再到裴文雄涉嫌弑君,再到他被怀疑教唆他人弑君,还有天子的出现,以及授权陈飞扬审案……
一桩桩一件件,一步一个鼓点,好像提前排练过一般。
如果说这不是提前布局好,打死他也不相信。
如果说,是眼前这个废了二十年不孝子布的局,他同样不敢相信。
然而,现在不是琢磨布局人是谁的问题;当务之急,先要洗脱兄弟二人弑君的嫌疑。
“你究竟想怎么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裴文轩的语气终于软下来。
陈飞扬嘿嘿一笑,狼牙棒舞旋转得呼呼生风。
“我想怎样?裴司农真是贵人多忘事。
刚才在广场,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你……不要太过分。作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呸,本侯才不稀罕跟你相见。”
刚说过要让他跪地求饶,机会就立即送上门。
陈飞扬心情大爽。
裴文轩却断不能接受。
作为太尉嫡长子,又是大周六杰之首,他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街向一个最浑之人下跪,以后还何脸面再见人?
“如果我这就要带舍弟走呢?”
他决定强硬以对,不给陈飞扬审问裴文雄的机会。
陈飞扬冷冷一笑,后退一步,把赵侍卫推到身前,然后一翘大拇指。
“裴司农,你牛!”
“裴公子,陈侯查案是天子亲口敕令。有人阻碍,本侍卫只能把他投进廷狱。”
以父亲太尉裴宣的势力,就算哥俩下到廷狱,也早晚会被放出来。
然而,如果政敌趁机发难,必然凭生许多波折。
到那般地步,他兄弟俩和太尉府会折损更大的面子。
“赵侍卫,我们借一步说话。”
“不,裴公子,这里的事情全凭陈侯爷做主。”
赵侍卫天天跟着天子去百花楼,当然知道天子与陈飞扬关系有多铁。
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公然支持裴文轩。
裴文轩双拳握得咯咯作响,双眼瞪着陈飞扬,几乎冒出三昧真火。
当街下跪,折损的只是个人面子。
如果被打进廷狱,面子丢了,还可能给太尉府对手攻击的把柄。
纵然万般不愿,裴文轩还也只能忍辱负重。
“姓陈的,你赢了。”
他长袍撩起,无奈地跪倒在地。
裴文雄挠挠头,也挨着兄长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