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如同断线的风筝,仲臣重重摔到地面。
吭都没吭一声,已经断了气。
裴文雄手举八楞锤,正要砸向大门。
见到这一幕,他忙收回双锤,一个箭步跳回老远。
站到三元身后,他才拍拍胸脯暗叫侥幸。
刚才如果砸开大门,说不定他也已经被射成刺猬。
看一眼死透的仲臣,三元也半天缓不过神。
陈府家风一向柔和,虐待下人的事情极少发生,更不用说当街射杀。
更重要一点,仲臣虽说是下人,却只是庶人,而不是奴隶。
就算打死奴隶,也要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绝不会因为你是王侯,就可以乱开杀戒。
这事,麻烦大了!
裴文雄虽然叫嚷着要锤扁所有人,其实并不敢真当街杀人。
“陈傻子,这下麻烦喽。”
裴文雄咧嘴一笑,双锤抱在胸前,乐呵呵地看热闹。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府门打开,从内里走出二人。
其中一人是陈飞扬。
另一人咋有点眼熟呢?
看清来人,裴文雄扑通跪倒在地,倒头就拜,口中毕恭毕敬地请安。
“见过王上!”
三元忙也忙跟着跪下。
来人正是当今天子姬延。
在百花楼,三元可以称他王公子;出了百花楼,他便是人人跪拜的天下共主。
在他身后,跟着四名手持弓箭的带刀侍卫。
不用说,仲臣就是被他们射死。
“意图刺驾,死有余辜!”
一名侍卫踢一脚仲臣的尸体,示意已经死透。
姬延的目光投向裴文雄,冷冷地问。
“你说,要锤死寡人?”
裴文雄冷汗瞬间布满脑门,脑门磕得地面梆梆作响。
“臣不敢,俺不知道王上在里面。锤死俺,臣也不敢……”
这会儿工夫,路边已经围来不少人远远围观。
伴随一阵轻快的马蹄声,裴文轩信马由缰地姗姗赶来。
听到众人议论,弄清事情原由,他连忙跪到裴文雄身边,替弟弟求情。
“王上请明鉴,裴文雄护卫王宫历来忠心耿耿,绝不敢对王上有不臣之心。”
“我也相信裴文雄忠心耿耿,只是背后有没有人撩拨他的怒火,煽动他干蠢事呢?”
陈飞扬嘿嘿一笑,将祸水东引。
这句话所指,裴文轩当然一清二楚。
他连忙叩首在地,诚惶诚恐地高喊。
“王上,一切都是误会,舍弟无不臣之心,臣裴文轩也没有蛊惑啊!”
“陈飞扬,这事交给你,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把权柄交给陈飞扬,姬延钻进轿子打道回宫。
临行,留下一名赵姓侍卫给他撑腰。
有人暴尸当场,有人跪在街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天子离去,裴氏二兄弟大大松一口气。
“哎呀,吓俺一大跳。”
裴文雄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裴文轩也潇洒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论官职,在场的人数裴文雄高,自然不必给别人下跪。
裴文轩满腹经纶,却只谋得司农之职,品阶还在二弟之下。
陈飞扬侯爵身份不低,却并无官职在身,所以二人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你,就是你!本侯同意你离开了吗?”
狼牙棒指向裴文轩,陈飞扬颐指气使。
裴文轩冷笑一声,停下脚步,却头也不回。
“你虽为侯爵,本官又非你下属,离开何须你同意?”
“好好好,你牛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