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就像瘟疫,才不到半日的发酵时间,就扩散到了村子的角角落落。
谢寡妇上工的路上,见东一群人西一群人聚一起说的唾沫横飞,还时不时指指东北方向。
她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当时就炸了!撸袖子和人对骂了半日,骂赢了才赶紧跑来找季妧。
进了后院,也不废话,拽着季妧就往外走。
季妧不明所以,问她原因。
谢寡妇气的都快冒烟了。
“那些子没廉耻的糟心货!什么屎尿盆子都往你头上扣,孟氏上吊关你啥事?还说什么你勾搭宋璟,红口白牙的瞎编排,也不怕挨雷劈!走,咱们去和她们对峙!我今天非把她们老脸撕下来放地上踩!”
她往前扯季妧,季妧站着不动。
谢寡妇还以为她露怯了。
“你别怕,黑的说不成白的,没有就是没有!你之前不还跟我说,不能任由旁人编故事?”
季妧垂眼“谢姨,这次不是编故事,她们说的是真的。”
一刻钟后,知道了前因后果的谢寡妇,失魂落魄跟着季妧回到堂屋。
“所以你和宋璟……是真的?”
“是。”
“孟氏是因为发现了你们这事才上的吊?”
季妧无法否认。
谢寡妇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老天爷。
“妧丫头哎,你瞒的可真紧,我竟是一点影儿也不知道。”
可是转而一想,这事好像也没法大张旗鼓的跟旁人说。
怨来怨去,还是没有父母的苦处。
若季连柏和卫氏都还在,季妧心事有处诉,亲事也有人作主,哪用得着……
现在她自己当家立户,可不就什么都得靠自己张罗?
别的事都好说,牵扯到男女之事,尤其男方还是那惹眼的秀才公……
“你说你……平时的聪明劲哪里去了?这事上咋就犯了傻气!”
谢寡妇有心数落季妧几句,却还是心疼更甚。
人心都有偏向,今日若牵扯出的是旁人,她估计和外头那些人一样,觉得对方脸皮厚,做大头梦。
秀才公是那么好攀的?秀才公是庄户人家的闺女能配的?
可是换成季妧,谢寡妇不自禁就换了立场。
宋璟是不错,季妧也不差,别说是秀才公,配更好的都绰绰有余。
谢寡妇是打心眼里觉得季妧哪哪都出挑,跟一般姑娘家就是不一样。
亏就亏在爹娘早死,立了女户。
在一般人眼里,她便是再好,配个庄户汉子也顶天了,嫁秀才公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还有孟氏这么大个槛。
孟氏素来心高气傲,便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与她儿子作配,她也能挑出毛病来。
以前只知道她心窄、心思重,哪想到她还偏激至此,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了呢。
“亏她也是个做娘的,心咋就这么狠!”
那些哭着喊着寻死觅活的,十有都是吓唬人,反而孟氏这种一声不吭就吊脖子的,才是真的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谢寡妇越想越后怕。
这得亏着是救回来了啊,不然季妧和宋璟还不得被活活骂死,尤其是季妧,不骂死也得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她念了几声佛,忽然想到什么。
“你说,这事是不是孟氏故意透出去的?不然咋就恁巧,他们前脚离村,后脚流言就起来了?”
谢寡妇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她一拍桌子站起身。
“孟氏这个心毒的,走都走了,还留了后手,我看她就是想成心毁了你!什么都推到你头上,倒是把她儿子摘的一干二净……不行,咱们去找她!”
季妧却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