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硫煌城以北,磨根山脉。
子夜。
万剑仙门的副门主司空诫一统领一干玄门弟子摸着黑在荒山之中,轻装简行,一阵疾走,向着前方五十里外的魔门钳宇城进发。
这只玄门甲兵,足有六万之众,有万剑仙门的弟子,天守派的弟子,蜀山派的弟子,玉指门的弟子等,他们虽然服饰各异,宗门不同,但队伍却铠甲鲜明,井然有序。
司空诫一一路前行,他表情凝重,不吭一声,内心颇有一些激动紧张,这也难怪,自他接下玄门盟主秋怀慈的将令,率领这支玄兵进攻魔域以来,转战八千余里,一路上攻城拔寨,破关斩将,凡大战不下三十,小战不可计数,时至今日,十万精兵只剩下六万,折损几近过半,伤亡不可谓不巨,而现在,他们踏着同门与敌人的尸体与血水,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只要再攻破前方魔门的钳宇城,他们就会进入魔域的赤鞑平原,赤鞑平原一马平川,平原尽头,就是魔门圣教的老巢混天洞,也就是所谓的混天王城了,而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下,一鼓作气攻下混天王城,那么,魔门将就此终结,历史将会被改写,而他司空诫一将会名垂青史,功炳千秋,受万世敬仰!
司空诫一已经人过中年,不再年轻了,但他的雄心还在,所以,他的血反而比年轻人的血更加的炽热,他对功名也愈加的渴望,但随着他的渐渐苍老,让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能够让他建立不世功勋,该是多么美好之事,想想都让人激动紧张。
当然,越是接近魔门的老巢,决战的时刻到了,所遭到的抵抗也会更加激烈,那么,而死亡也会随即而来,也会更加惨烈,而且,混战之中,谁的头上都没有万能的护身符,所以,每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而他自然也不例外!
而死亡与功名一样,同样让人紧张激动,让人窒息。
天守派六杰的老大,奄冲的弟子裴铮,这时自队伍后面赶上前来,挡住了司空诫一,神色紧张地道“司空将军,且缓前行,我瞅着这四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司空诫一自统兵一来,裴铮就一直在当他的副将,亦见裴铮忠厚谦和,精明强干,其才能不输于他,这一次,若非秋怀慈要照顾玄门宗派的利益与面子,执意让他司空诫一来统领玄兵,说不定这率军之将,有可能就是裴铮的了,因此,他对裴铮又是忌惮,又是尊敬,现在听了裴铮一眼,神色一敛,问道“裴将军,怎么啦?”
裴铮四下一瞅,眉头紧皱,一脸忧郁地反问“司空将军,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似乎透着古怪?”
司空诫一心头一紧,连忙四下一瞥,却见在朦胧的月华之下,山峦隐约,树影卓卓,清幽晦暗,夜风习习,一时倒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他暗舒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裴将军,没发现什么异样来呀!”
裴铮说道“司空将军,这里树木茂密,野草若蓬,按理应该会有很多飞禽才对,可我们几万军马经过此处,居然没有惊起一只鸟雀,这是不是也太过奇怪诡异了吧!”
司空诫一的一个懵懂的小弟子,笑着插口道“也许鸟儿们都睡觉了呗!”
“蠢货!”
司空诫一转头瞪着小徒弟,板着脸,呵斥道“无知小儿,休要胡言乱语,乱人心志!”
那个小徒弟神色一滞,暗暗吐舌,缩到一旁,不敢多嘴了。
司空诫一神色一凝,问道“会不会有人惊跑了这些鸟雀?”
裴铮点点头“对!否则没法解释这一切。”
“能够惊跑这方圆数里的鸟雀,非数人可为,而附近百里之内又没有我们的友军,难道一一一一!”
司空诫一又四下一瞥,见大军道侧皆是山坡,而自己大军的此刻却身处于峡谷之中,正是敌人打伏击的绝佳地点,心念一闪,脸色微变,连忙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