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除夕的人人都想跟家人聚在一起守岁，韩简书明白这一点，所以特意塞钱给师傅把他留在镇上。

师傅犹豫了一下，实在舍不得手里的二十张大钞，便点头答应了。

“外公，我们这里路不好走，您先上轮椅，我推着您。”

陈自力拒绝了林笑的提议，握拳抵住双唇轻轻咳两声，“不，我想踩着地面往前走，踏实。”

林笑看向韩简书，见他点了头也就没有出声劝阻。

“我创业的时候，酒泉的经济状况也跟这里一样，一眼望去全是田野茅屋，一家人要是有缝纫机，那就是有钱人了。”

林笑一边听他怀念过去一边留意过路车辆，还要分出注意力回应他。

韩简书全副武装地跟在两人后面，胳膊、脖子、双手都提了东西，平日注重健身的他并没有被沉重的包裹压垮，神态轻松自如，仿佛正在花园里悠然散步。

“文革年代，农村里各家各户都很穷，好多孩子都辍学帮家里赚钱，我那时也想辍学，老爹劝了好几回才把我劝回学校。后来我顺利考上大学，本来可以守着金饭碗过日子的，但我还是选择了创业。”

林笑问，“后来呢？”

陈自力说，“情况很不明朗，我欠了一屁股的债，把家里亏得一穷二白，还被老婆臭骂了一顿。”

陈自力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林笑忍不住也跟着笑，“可外婆还是支持你的。”

陈自力搓搓脸，感慨道，“创业不容易哦！我创了八年才创出名堂，人生都过去三分之一了。”

陈自力扭头看着林笑，扬起和蔼却又略显沧桑的笑容。

韩简书在后面打趣，“还好我没选择创业，不然也得被老婆骂。”

林笑回头看他，哼哼道，“只要你不败家，谁会骂你？”

韩简书笑着怼她，“按你这么说，外公被外婆骂了就是败家子咯！”

林笑说，“你要是能败家败出亿万家产，我可以骂你败家子。”

“贪财的小妖精。”

韩简书见林笑冲他吐舌头调皮，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空出一只手伸到林笑面前捏住她嫩嫩的腮帮子。

“外公，你看他欺负我。”

陈自力笑得舒畅，还抚了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