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经在派人处理....”
“但并未能完全镇压下去....”
随风低声说道。
那些说书人依靠京政报社过活,也有些傲气,不是给钱就轻易闭嘴的。
官家人的丑闻一向被掩盖的很好,百姓们也难得寻上有意思的谈资。
一旦扯上皇族了,那便更具吸引力了。
百姓们虽然害怕,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啊,端上茶嗑着瓜子,说的不亦乐乎。
他们大都心存侥幸,抱着过过嘴瘾的目的。
法不责众,便是追究下来,那也是上面的人的事,他们不过只是凑热闹罢了,断断是不会招惹来祸事的。
谣言这东西,本就像风一样,十张嘴也就算了,百张嘴也还能凑合管着,那成千上万的呢?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熏得一身腥了。
过去就有人说,那十万大军所向披靡,能扫平一座城池,踏着堆积如山的骸骨,改朝换代,谱写胜利者的历史。
但唯独堵不住的是,那坊间千千万万张嘴,猪狗一般的叫声,吠的你心烦气躁,转过头去又寻不到踪迹。
皇族也只能做一个朝代的皇族,但百姓可是无数朝代里爬摸过活的百姓,他们可精明的很呢。
王府有王府的行事规则,殿下辛苦经营多年,便是要施压,也不能从明面上来。
想到这些弯弯绕绕,随风心中盈满苦涩。
楚薄寒听完黑着一张脸并未说话,但眉目间依稀可见淡淡的怒气。
佑生奕则是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一脸思索的神情。
“宫里呢,什么动静?”
楚薄寒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多了一丝疲惫。
“宫里已经....收到了京政报社递过去的折子。”
“殿下且将心放进肚子里,这件事情.....旁人断断寻不到证据.....”
佑生奕自然是自信的,对于他而言,天戈隐匿数十年,本就在世人眼中处于泯灭的状态。
他倒是气定神闲的很,随风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忍心的打断道。
“京政报社死的人,听说一种秘药叫肝肠寸断....传说来自天戈。”
到底是楚薄寒的心腹,随风也知道不能给旁人多留脸面。
这拆台打脸的话一出,佑生奕的脸色显而易见的绿了。
“咳咳。”
他实在是没想到,只能轻咳了两声来掩饰尴尬,连带着苍白的脸颊两端也涌上淡淡的血色。
“来人,给奕公子端壶茶过来。”
楚薄寒斜了斜眼睛,淡淡的开口吩咐道。
“不必了。”
佑生奕摆摆手,开口阻拦。
他温声接道,“多谢殿下体恤。”
“本王可以理解...奕公子对京中事务不甚了解.....所以有些自信过头了。”
楚薄寒冷笑,又话锋一转,语气中嘲讽的很明显。
他过去也接触过沈喻秋,沈喻秋身为言官,官位虽不算显赫,但在朝中举足轻重,他曾想过法子去拉拢他。
在楚薄寒的认知里,那个人不近女色,不贪钱财,甚至连人情都淡薄的很。
他几番讨好都没有回应,便也就罢了。
清高桀骜,不喜攀附,有自己的原则,虽不能为他所用,但也不会轻易便站在他的对立面。
“生奕此番做法并非殿下所以为的欠考虑.....。”
“生奕从接到族父命令,踏出天戈的那一刻起,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殿下的大业所考虑的。”
他拱了拱手,缓缓开口,面色平淡,叫人再瞧不出刚刚显露的半点失态。
楚薄寒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用鼻子发出一声质疑的冷哼。<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