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成魔与成鬼。不过是邪魔外道罢了。
四界并不是水火不容,几千年来相处也算和睦,四帝还常常到这七十二桥来下棋,不亦乐乎。
当然四界之间远隔千里,虽然一个法诀就可以瞬移千里,但身为一界之帝,就算是手下各自为政,也是要每天日理万机。
四帝齐聚时,更多的是一道分身。
鬼帝,是一位女子。
鬼帝一身红衣似血,如墨的黑发用一根簪子别着。狭长的眸子里竟透着暗红的颜色,再加上脸上的浓妆,显得妖娆而妩媚。其他三帝都自觉地尽量远离鬼帝。
传闻鬼帝身上小到某些头发都藏有一百二十八中不同的致命之毒,不需见血,便可封喉!
连其他三帝都敬而远之,想必传言不虚,或者更有甚之。
最擅用毒,心却不毒。
仙帝对面的那位是冥帝,一身鬼气幽光缠绕,整个人缩在一件宽大的黑色衣袍里,显得死气沉沉,面上一团黑烟笼罩,看不见面容。
正是历代冥帝的传统装扮。
冥帝执黑棋,黑棋虽在阔大的棋盘上零零散散,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的玄妙。
只需要几步,便能把棋盘上的黑子联合起来,吞噬天下!
不过其他三位又岂会看不出来,能在一起对弈,那么便是棋艺高超且实力相当。不然这盘棋也不会从傍晚延续到月上柳梢。
安倾正欲试弹,眸光一抬,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河对面倚着花栏的小姑娘。
小姑娘目测十来岁,身高才刚刚和花栏相对。小脸上有着儿童的稚嫩。粉红色的衣裙衬得小姑娘更加可爱。银白色的长发一直从背后垂到地面的玉砖上,开了一朵白花。用琴丝系着双马尾,发丝随风飘扬。
此时水灵灵的眼睛却没有任何神采,像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像在看着远方。
虽然面庞上稚气未脱,但她的眼神是那样漠然,空洞,眼里什么都没有,高贵地看着这众生。
君临天下。
安倾只想出这一个略微恰当的形容词。
她正想着,小姑娘踏水而来,如履薄冰,水波不兴。流光河河面也有几十丈之宽,小姑娘步伐娇小,却是一步步信步走来。走过的河面,生出朵朵白莲。
圣洁的白色莲花,就像是在雪山之巅生长的雪莲。
步步生雪莲。
她每走一步,莲花瞬然盛开。好似在水底扎了根,也不随着水波飘动。
盛开在水面,又是泛起了圈圈涟漪,一圈涟漪,一圈流光。流光在水中不停飞舞,雪白色的花瓣也被沾染了点点。
几十步走来,横越河面,一道雪莲。
她踏到地面,一瞬间,雪莲落瓣,齐齐消散,化作了无形无影的碎片。
流光河上,七十二桥下棋的四位。
“琴帝七然?”鬼帝巧笑嫣然,有意无意地看向拿着棋摇摆不定,踌躇不决,不知道放在何处的魔帝。
仙帝笑而不语。
魔帝把棋子放在棋盘左下方一处,道:“三音茶会,自然琴帝七然也要到场。三千年一次的盛会,鬼帝看到七然竟如此惊讶。”
鬼帝瞬间拾棋落棋,道:“是啊,三千年一次,三千年前,关山的月亮也像今天一般,又明又亮。”
魔帝拾起其他颜色的数颗棋子,棋盘上顿然空旷了一些。他笑了两声,道:“沧海的月亮也是。”
“啪。”鬼帝手中把玩的红色棋子掉到了流光河中,激起满是流光的水花,瞬间被光彩淹没,沉到河底。
鬼帝敛了笑容,面上有着一丝慌乱。她站起身,手扶桥上的玉柱,一个翻身,接着借力起来,回到了桥面。
她伸出手,一枚如她衣群般如血红棋躺在她手心中,借着月光看,安然无恙。
鬼帝把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