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斌便坐马车赶往礼宾院,他要陪同辽使萧禧和耶律石武入宫觐见天子。
一下马车,特意被张斌安排在礼宾院盯着的蛇奴便将昨晚上的事情低声汇报。
张斌欣喜道“不错,苏芊芊做得很好,那药丸的药性貌似也很不错,不过萧禧此人心智坚定,昨晚上竟然能够忍住,没有和那耶律石武发生正面冲突。”
“公子,今天要不要给萧禧的饭食中加大药量。”蛇奴低声请示。
张斌想了一下,道“不用,就要让他慢慢的转变,痕迹太重,变化太快,可能会被对方发现,反而坏事。”
顿了一下,张斌又吩咐道“苏芊芊这边由她自由发挥,但所有事情你都及时向我禀报,另外你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给她吩咐。”
蛇奴答应一声,正要说话,辽使萧禧顶着一双熊猫眼走了出来,后面是神清气爽的副使耶律石武。
“两位大使,昨晚上睡得可好?”张斌向两人拱手施礼,一脸关切的问道。
萧禧脸上抽了抽,挤出一丝笑容,一边回礼,一边道“还好。”
耶律石武狂笑道“不错,宋国的女子果然够爽。”
张斌注意到萧禧眸中闪过一丝怒色,虽然极力掩饰,但故作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些阴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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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禧和耶律石武按照礼节,拜见了大宋天子,过程中倒也没有什么无礼之处。
萧禧提起代北之地重新划分边界一事,赵顼按照昨日与几位重臣和张斌商议的结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此事。
萧禧高谈阔论,拿着一些莫须有或者模棱两可的原因,辩驳了几句,均被王安石语气极为坚决的驳斥,最后连韩琦也站出来说话,表示态度强硬。
萧禧见此,眸中光芒闪烁,越加肯定西北宋人与党项人之间相持不下的战争肯定有了很大的变故,至少宋人已经占得了绝对上风。
萧禧这边虽然还有辽主安排的中策,但在西北的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萧禧却不便于抛出第二件能够将宋人吓得胆颤的事情,便不再与宋国君臣争执。
而接下来张斌和文武百官一起,全程站在一侧目睹了赵顼的表演,气得恨不得上去将赵顼从龙塌上拉下来打一顿。
“定是吕公弼察觉到我欲对辽国正副使行使离间之间,并将此事告诉了赵顼,所以赵顼才自作聪明,加了一把火,岂不料他这把火是明火,出了崇政殿,萧禧若是还察觉不到宋国君臣欲对他们行离间之计,那才怪呢!”张斌面上装作一脸平静,但心中却暗恨不已。
萧禧和耶律石武拜见赵顼已经有一刻钟了,除了刚开始礼节性的问了萧禧一些话之后,赵顼便没有理会过他,而是一脸温和的和耶律石武说话,当然都是一些废话。
耶律石武虽然桀骜不驯,但面对大宋天子,还不敢放肆,都是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
文武百官中虽然大部分人疑惑天子为何冷落辽国正使,反而对副使这般客气,但是张斌却注意到韩琦、王安石、文彦博、吕公弼等一些心智不弱的重臣已经看出天子在行离间之计。
韩琦、王安石、文彦博等人刚开始还是暗暗点头,心想天子行事倒是越来越老辣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顼所问的问题痕迹越来越重,废话越来越多时,三人却是脸色尴尬的暗自摇头,无不感觉天子虽然有心,但还是太年轻了,这离间之计做得过了,只会适得其反,暗自可惜了,天子若是早给他们说,众人帮着天子提前合计一下,今天在朝堂上演一场戏,绝不会让萧禧有所怀疑。
三人只是这样想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张斌已经在行使离间之计,而且已经有了明显的效果,否则定会气得只想跳脚。
吕公弼现在就气得脸色发青,暗自后悔自己在上朝之前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