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孩儿在京城等待父亲的书信。孩儿告辞。”
张斌向张载深深一拜,和竹娘上了马车,八名老兵护卫在马车两侧,虎头一甩马鞭,一行人向横渠镇外行去。
横渠书院门口,张载皱眉沉思“是啊!为何船在水中航行之时,人们是先看到远处归来的风帆的顶部,然后才慢慢看到船身?难道地方之说是谬误?大地真的是圆的?”
张斌此举当然是为了转移老爹的注意力,但能有多大的效果,张斌没有多少把握,不过并非是无的放矢。因为历史上张载的关学又称为气学。
张载认为世界是由两部分构成的,一部分是看得见的万物,一部分是看不见的,而两部分都是由“气“组成的。只不过“气“有两种存在方式,一种是凝聚,一种是消散而已。
这个学术观点相比其他儒家学派一昧围绕思想理论搞事情,本身已经很务实,很贴近自然万物了。
而且关学向来“重实证,轻言语”,张斌相信他抛出的这个问题,多多少少会有一定效果,至少张载一定会感兴趣,不奢求一下子就能够将张载的注意力从井田制上吸引过来,至少也能分散张载的不少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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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人已经打听过了,张载要推行井田制,但田地不够,便让张斌拿着家中五百亩良田的田契到商州镇安县换买一千亩下田,用来实践井田制。”横渠书院客房中,刚刚服用过药汤,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王雱阴沉着脸听一名随从汇报。
“我以为张斌将会是我的对手,没想到和他父亲一样愚蠢,竟然在自掘坟墓。”王雱一脸冷笑,想起昨日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张斌羞辱,而且还气得吐血,他恨不得将张斌碎尸万段,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和怨毒之色,咬牙道“你带着我的名帖,去那商州镇安县,不管张斌看上了哪块地,你都提前去找地主,帮张斌完成愿望。”
那随从虽然心中不明白为何自家公子要帮张斌,但不敢多问,接过王雱的名贴,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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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多年来乐善好施,镇上百姓向来对其敬仰,王雱跑来砸横渠书院的场子,镇上百姓都是同仇敌忾,而张斌几句话让王雱吐血之事已经在一夜之间传遍全镇,镇上百姓无不大快人心。
所以,张斌一行穿过横渠镇,人们再看向马车时,神色与昨日又有所不同,赞誉之声自然是一片一片的。
马车中,张斌听着镇上百姓赞誉之声,躺在竹娘的怀中,感受着后脑处的些许柔软,闻着幽幽的清香气息,一双纤细白净的小手轻轻揉着他脑袋两边的太阳穴,舒服的将眼睛微微闭上,禁不住暗忖道“这贵族老爷的生活果然舒服啊!”
张斌让人又准备了一驾马车,蛇奴主仆二人被绑了手脚,放在另一驾马车中,由八名老兵轮流进去看着,也算是给八名老兵的福利。
这时黄麻子纵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来到张斌马车旁边,低声禀报道“公子,王雱的一名随从走小路离开了横渠镇,看方向正是商州镇安县!”
张斌依然眯着眼睛,道“王雱是皇帝陛下和天下人都公认的年轻俊杰,不可轻视,你没露出什么破绽被对方怀疑吧!”
黄麻子连忙说道“公子放心,小人没有露过面,王雱的随从是通过第三个无关之人的口中知道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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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一行出了横渠镇,一路往东南京兆府方向行驶而去,
京兆府便是长安城,数千年的古都,也是西北诸路的重心和中心所在,当然也是西北最富庶之地。
八百里秦川平原,举目无垠,张斌一行所过,官路两侧的良田和村庄望不到边,行商的车队也是络绎不绝。
傍晚时分,绵绵细雨从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