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情,去王安石府上去送信,会不会被人家打断腿,仍出来……”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张斌心中郁闷,他虽然没有想过加入新党,但稀里糊涂得罪了王安石这个大佬,实在是简直了……
……
……
“孩儿拜见父亲。”待张载亲自将王雱安排妥当之后,父子才在张载的书房相见,张斌自然要以大礼参拜。
“好!好!好!”张载看着张斌开怀大笑,亲手将张斌扶了起来。
张斌顺势起身,苦笑道“父亲,孩儿也没有想到那王雱竟然会被气得吐血。”
张载却摇了摇头道“说他作甚,为父是为吾儿在边关立下好大的功劳而开心,种太尉来信,那一万多西贼斩首,你当占三千。”
张斌愣了一下,他却是没有想到老爹对王雱吐血之事如此态度,没有放在心上不说,都不屑于谈论,这让他有些无语和愕然,讪讪道“孩儿也是误打误撞,主要是种太尉领导有方。”
“哈哈哈……你帮为父完成了当年的遗憾,若不是当年范相公让我去考科举,当文官,如今稀里糊涂的却创立了关学,为父的初衷是要在边关建功立业,为我大宋解决西贼之患的。”张载长笑一声,看得出来他此时真的是非常开心,望子成龙本是父母天性,更何况张斌完成了张载年轻时的梦想,了却了他的遗憾。
“都是父亲从小对孩儿严加培学,才有此次侥幸建功。”在张载面前,张斌表现得异常谦虚和老实,因为原来的张斌便是这样一个人,他可以在其他人面前突然性情大变,甚至最为亲密的竹娘面前都不用顾忌,甚至都不用解释什么,可是在老爹面前却不得不谨慎行事。
张载一脸欣慰,道“子玉,这一年多,为父感觉你成长了很多,只是刚才你对那王雱言语之犀利,让为父大吃一惊,这或许是战场上磨砺的结果,但以后行事要牢记‘谨言慎行’四字。”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张斌学着记忆中的那样,立刻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张载点了点头,从桌案上拿起两本装订的书册,郑重递给张斌,道“为父用了一年多时间,总结毕生所学,作了《钉顽》《砭愚》二篇学作。这是关学的关节要目,也是关学的大纲,你在家中这几天便将他们背熟了。”
“是!父亲。”张斌脸色不变,但心中却暗自叫苦,这咋刚一回来就布置作业,还背诵起课文来了,而且一背就是两本书,虽然这两本书不算厚。
不过记忆中,张斌从五岁时便是这样过来的,几乎每天都要学习背诵父亲布置的各种经义兵书。
这从张载递书过来,那随意和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几乎每天都在父子二人之间在发生。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张斌的基础打得异常牢固,真的是堪称学富五车,只不过原来的张斌却并非才高八斗,但如今脱胎换魂,自然是大为不同了。
心中叫苦不已,张斌双手接过《钉顽》《砭愚》这两本即使是后世较大的图书馆都会有收藏的书籍,心想这几天没有好日子过了。
“父亲,孩儿见你眉头含有愁,不知为何事而忧?莫非是为王雱的事情而忧虑?”张斌关心的问道。
张载摇头道“王安石虽然跟为父学术有别,但为人正派,品德无错,今天王雱吐血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王安石会找你麻烦。”
“孩儿明白。”张斌虽然这样说,但却并非全信,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位老爹虽然有着大智慧、大学文,在一些领域也是有大能耐的人,但是在把控人心方面显然是弱项,王安石的评价自古以来褒贬不一,总体来说古时对王安石多是贬斥,后世反而多是传颂的话。
但张斌绝不会因为历史记载或者传颂的话就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因为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