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议,让你说中了,西贼果然来了!”敌人是己方双倍没有让王舜臣有丝毫惊惧,反而一脸欣喜,摩拳擦掌,“哈哈哈……两百西贼人头,这份功劳不小,我王舜臣升官的机会来了。”
张斌本来还有些担心,此时见王舜臣的样子,心中大定,不过事关小命,他还是问道“不知王都头要如何砍下这送上门的两百西贼人头。”
王舜臣眸露凶光,道“前面五里处是两面陡峭的峡谷,西贼定会在那里埋伏,等一下我们兵分两路,由卑职带领五十人翻山越岭绕到西贼后面,等西贼在峡谷对车队袭击时,参议只要带着卑职五十名属下和五十民夫坚守片刻,待西贼放松警惕时,卑职带人从西贼身后突然冲杀而出,猝不及防之下,定会冲乱西贼阵型,到时候西贼便是我等猎物。”
张斌想了一下,道“王都头此计甚妙,但以此战法击败敌军,战后我军死伤也会不少,在下有一补充,可减少我军死伤。”
“哦!请参议指正。”王舜臣有些意外,也有些不以为然,他向来看不起朝廷的文官,也最讨厌文官在打仗的时候指手画脚,更不用说张斌纨绔废物的名头他也是听说过的。
事实上大宋与西夏和契丹人战场上输多赢少,在王舜臣看来,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主帅大多都是文官的缘故。
年轻的王舜臣显然没什么城府,心中所想,神色中便体现出来,张斌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这五十民夫都是我特意挑选的边民,弓马虽然比不上都头麾下精锐,但也弓马娴熟,可让他们与都头麾下五十人换了衣服和装扮,五十名精兵充当民夫到时候作惊恐状,躲藏在车马之后,待西贼放松警惕,接近车马时,可暴起杀敌,定能够将敌人杀个措手不及,此时都头再带五十精骑突然从身后杀出,西贼必会因为中计而心生恐慌,军心一乱,可任由我等猎杀。”
王舜臣早已眼睛发亮,看向张斌的眼神又有所不同,禁不住赞道“参议妙计,卑职佩服。”
……
……
横山之中所谓的峡谷,就是被山洪雨水长年累月冲刷出来的黄土沟,大沟两侧必有乱七八糟的小沟,所谓千丘万壑正是如此,这也正是黄土高原的地貌特征之一。
所以,张斌一点不担心王舜臣带着五十人没有藏身之处。
子午小道越是往深处,越是高低不平,走起来跌跌撞撞,极易摔倒,张斌一行进入峡谷的时候,便显得十分难行,整个队伍都看起来疲惫不堪,隐藏在峡谷两侧的西夏骑兵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由得心生轻视。
……
军旗猎猎,在凛冽的山风中飘扬,张斌胯骑战马,手握强弓,头戴护耳铁盔,身穿鱼鳞甲,胸口卦护心镜,肩头睚眦吞肩兽,将自己保护的很扎实,此时表面放松,心中暗自警惕。
旁边虎头紧紧跟在张斌身旁,随时准备给自家公子挡箭挡刀。
不同于明清读书人双手只能翻书册和玩折扇,宋朝真正的儒生对于儒家六艺中排在第三的‘射’术非常重视,所以张斌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再加上关中一直受西夏侵扰之苦,张载从小便很重视对张斌骑射和兵法的学习培养,张斌骑射之术虽然比不过王舜臣,但也不比寻常边兵差。
某一刻,蹄声雷动,两队西贼从前方左右两边沟壑之中冲出,随着山风向队伍疾驰而来。
张斌一行队伍顿时骚动起来,但实际上却按照张斌在路上交待演练过的程序,每个人紧张有序的动了起来。
这两百西贼都穿一身灰色的狼皮袍子,头戴羊皮头盔,一脸凶狠,钢刀紧紧握在手中,马速甚快。
张斌呵斥着所有人依托十辆骡车,迅速的布下了三环阵,五十名大宋骑兵护在车阵外围,内围五十名民夫蹲在骡车之后,簌簌发抖。
两百西贼飞奔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