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的客厅内只有三个人。
除了母子俩只有一个外来人,疤瘌,而他又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位踏入自己家门的男人,尚扬呼吸越来越急促,脑中千头万绪,隐隐有爆的迹象。
“能去车里聊聊?”
疤瘌也看出他的变化,毕竟作为当年另一位当事人,完整洞悉所有内幕,也知道赵素仙的事他的禁忌,而有些话,只能是两个人之间交流。
“好!”
尚扬忍住火气,率先一步向门口走出去。
疤瘌对赵素仙点点头,跟在身后下楼。
楼道门口停着一辆牧马人,是疤瘌新提的车,车牌号全县都认识,没用招呼,尚扬拽开门坐上副驾驶,等待解释,心乱如麻,已经不懂该用什么态度。
外面仓房下的石头上,已经做了一排排闲来无事的妇女老人,也都在对这辆牧马人品头论足。
“嘭…”
疤瘌坐上车,把车门关上。
定了定神,没有任何掩饰,率先开口道“我说当年的事情,是个误会相信么?”
“误会?”
尚扬转过头,仍旧一副敌对的眼神,当年他只是个能打一点的小混混,疤瘌身边有个人他进不了身,而今不同,即使冲入酒吧,他也能有信心不用武器闹到鸡犬不宁,再完整走出来。
“确实是误会!”
疤瘌点点头,向后靠在座椅上,从手扣里拿出一盒烟,大中华,给尚扬递一支,后者没接,他也就自己点上“其实咱俩都被蒙在鼓里,那个人确切的说连我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朋友的一个弟弟!”
尚扬盯着他的侧脸。
当年的事情刻骨铭心,一辈子无法忘怀。
赵素仙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医院打扫卫生,虽说没有评先进员工的奖项,但勤劳是有目共睹的,小行业、不被人看在眼里,她也兢兢业业,那天正在擦地,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位满头流血的青年,瞎了一样撞到赵素仙身上,给她撞到不说,还踹了一脚。
临水县距离惠东市比较近。
就医都去市里,所以来医院就诊的人一直不多。
也就没人看到。
尚扬是偶然间现母亲腰上青了一块,一眼就分辨出是人为的,天大地大母亲最大,找了很大关系让保安偷偷给他调出监控,正好在监控下面,距离很近,看的也清晰,自己母亲都让人踹倒还讲个屁道理,他就拎着那柄黄铜七星刀没告诉任何人肚子寻找。
没费力,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样,在酒吧门口看到,尚扬就跟了进去,跟进包厢现满屋子都是人,也没有害怕,拔刀就砍,那男子身中一刀快逃跑,周围几名也都是狠角色,举起酒瓶和唱歌椅子砸过来。
也亏得是那把刀锋利,铁杆的旋转座椅,铁质底座被一刀砍断,也这是一下镇住了所有人,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能砍断铁,就能砍断脖子,没人在盛怒之下蹙眉头,全都开始逃穿。
尚扬再想寻找那个男子,现已经消失无影踪。
年少轻狂未必是好事。
他了疯,脑袋也糊涂,拎着上面还有血的刀,挨个包厢找,所有包厢门都被踹倒,所有客人都被吓傻。
认出刚才交手的人是疤瘌的人。
也就认定那个男子是疤瘌的人,所以找不到人了,就开始砸东西,酒架、柜台、茶几被掀的稀巴烂,直到周围都没人,这才走出酒吧。
再然后,就生了疤瘌带人来化工厂、又赔偿的事。
疤瘌吸了口烟,重重道“其实后来想想我也挺憋屈,朋友打电话说,有个弟弟在省会出事,想来这里避避风头,我们这行,走到哪都需要朋友照顾,没多想,让他过来了,也安排人陪他吃喝玩乐,他妈的还给我惹事…”
“省会的?”
尚扬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