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绛红色的布带束紧了四肢与腰身,戴了片金色面具,正是当年玄罗所赐。
此时,符承弼正在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地痛批轩辕烈的罪孽,顺便描绘着推翻青帝统治之后的美好将来——千尘心想,真是伪善啊,或许轩辕烈真的有罪,他符承弼就很干净了么?
同时,千尘也忍不住暗暗腹诽,这符承弼真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这里的殷甘、云魇铮、包括殷司,哪个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他如今满口仁义道德,这是骗人呢还是骗鬼呢?
当着这些人的面,还敢这么说——不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也亏的这些人不站出来说他胡咧咧。
千尘暗自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情,只见殷甘眉头微皱,只是望着擂台,而孔痴春似笑非笑、或者说皮笑肉不笑地摇着那把孔雀羽扇。
云魇铮则相比起来到底年轻,对于控制表情不太拿手,于是便垂下脑袋端详着面前的茶盏。
殷司竟然平静地注视着符承弼大放厥词,可惜千尘看他将手指蘸了蘸茶水,暗暗在案上画着排兵布阵的戏法。
当然,席上还有千尘不认识的几人。
最让千尘难以忘却的,是一个脸上画着小丑脸谱的人。
他的身材过于干瘦,导致一身平常的戏装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松;他腰背佝偻,像一根枯枝一般;他戴着丑角的帽子,两个蛾翅随着他的呼吸颤悠悠地振动着,看起来分外好笑。
更妙的是,他脸上敷着白 粉,画了两个铜钱眼睛,腮上涂得红红的,嘴唇的颜色分外鲜艳,倒显得脸上颜色惨白,幸好有腮上的两团红扑扑的作陪,倒不至于显得可怖。
跟这小丑正在小声说话的,是个手里拎着一个蝈蝈笼子的人。
他打扮得像个王公贵族,身上不是黄金就是翡翠的,发冠是镂空的紫金冠,手上戴满了各种各样的多宝戒指。
他的脸也是十分宽,上面生着两道粗狂的眉毛,相比之下他的眼睛、鼻梁和嘴巴倒是显得平平无奇。
符承弼高高在上地立于擂台正上空,滔滔不绝;其它没有坐席的人仰望着昔日的元滁界主,现在的盟会盟主,眼中或是惊叹或是敬重,连一声杂音都不曾发出;而有坐席的一拨人,多数冷眼旁观着,十分有些“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就差一句“眼看他楼塌了”的意思了。
千尘正想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再瞧瞧别人,殷司却将她拉了一把,低声说道“看什么呢?”
千尘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得他讲“你的腿不方便,不要久站,还是坐着吧。”
“无碍,”千尘苦笑,“一会儿这双腿还要上场呢,这么娇贵可不行。”
“那…我只权且问一句,”殷司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有把握吗?”
“你昨日还说相信我会赢呢。”千尘哭笑不得,“怎的如今又不信了?”
殷司摸了摸脑袋,认真地说道“我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这里所有堪堪能做我的对手的,都已经死了。”千尘宽慰他道,“剩下的小鱼小虾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一定是手到擒来。”
殷司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担忧。”
“担忧什么?”千尘不解。
殷司沉默了几秒,摇摇头“没事,没什么。”
“真是的,说话说一半,要烂舌头的。”千尘笑嘻嘻地点了点他的鼻头,“怎的好习惯不学,偏偏学了这个。”
“阿霁,你放心,”殷司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如果你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介入,然后救你出来的。”
“嗯!”千尘的眼睛弯弯的,像两弯新月,“我会努力的!”
殷司也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为了我们逆无天旗开得胜,直捣黄龙,本座特地准备了轩辕族嫡系